“于福,呵呵,人家敢送他敢收,都不问问我?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把我汪某人当回事儿吗?”
汪夫人面容蜡黄,凹头深目,穿一身紫色缂丝银鼠袄,家常彩绣棉裙,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开口道:“老爷知道是谁挑头做的,只要杀鸡儆猴就好。”
汪县令吹胡子瞪眼:“呵,云生镖局那李镖头摊子越支越大,和城中商行掌柜都来往密切。跟姓谢的定亲,居然敢打成我的旗号,顺杆子往上爬,现在可不好动她。”
汪夫人眉头一动,抚摸着银丝护甲,附耳道:“他们做镖局的,来往都押送着价值连城的货物,还怕找不出错处吗?”
“算你有点脑筋。”汪县令睨她一眼,糟老婆子心眼多,寡淡无盐,堪堪能用罢了,“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我儿收房纳妾那日,六皇子的人给老爷你上了眼药,如今可不好大张旗鼓找李娘子麻烦,须得小心行事。妾有一计……”汪夫人以手掩口,附在汪县令耳畔说。
汪县令先是大皱其眉,越听眉头越发舒展,赞赏地拍拍汪夫人烤漆似的面颊,叹道:“古人云娶妻娶贤,夫人真乃吾之谋士!哈哈哈,如此说来,我汪某人倒要比那谢钰更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