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来这里多久了……”
肿痛的咽喉令她顿时不想吱声。
夜生想要来牵她的手,也被她态度坚决地避开。
“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手不小心被插销划破了,天台上的那间房没有药剂,所以我就想来这里消个毒,正巧碰到唐姐,便带我去医院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真的,我们去的一院急诊科,你看,我还开了消炎药。”
“宝宝,我们先上去,先上楼再说好不好,外面冷,我担心你穿得少受凉……”
……
夜生的语气是那么的真挚,似乎在这一场夜晚风波中真的是惘然无辜的。可唐幸帮他开门的一幕还在梅婧脑海久久盘旋,迟迟难散,就连到了休息室门前也依旧没有被转圜。
直到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心下忐忑又紧张的夜生才反应过来——
坏了。
原来唐幸遗留下来的香水味竟是这样的浓烈。
摊在折叠床上的白色薄毯上被蹭上了明晃晃的口红,小桌上摆着与这个狭小空间格格不入的珍珠项链,正粲然地折射着铃兰吊灯下的柔和澄光。
梅婧的手僵在门框上,当即不愿意再踏进一步。
从前她只觉得自己为了爱并没有什么不能依顺夜生的,就算亲-密时也是,不论什么姿势,亦或是什么场合,她都愿意忍住心间的羞赧去尽可能地配合他。可惜如今穷途末路,真相□□裸地摊在眼前,短短片刻,就肮脏得令她只想要呕吐。
“怎么,这是来带我参观犯罪现场吗?”
“不是的。”夜生捏着药盒,有些心急道,“昨天她喝多了,来这里睡了一觉,我当时没在,直接就回家了……”
梅婧深吸一口气,满眼透着疲倦的笑意。
“哦?原来这么大夜场的老板,就偏爱睡你这一间房啊!”
“小玫瑰,我和唐姐真的没有什么!你信我!”
梅婧忍住作呕的欲望,指向了薄毯上那抹刺眼的红色,“你现在来谈信不信的还有意义吗?郑夜生,我的信任在你眼里就这么廉价吗?”
夜生的头抵在墙上,目色凄迷,胸口起伏,浸透于眼眸中的哀伤与窗外即将到来的初生破晓是那样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