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的美名倒是传遍了大街小巷,被拱至风口的却是南方的王公贵族。在全国百姓的目光
下,她们不仅要捐,还要大笔地捐,捐出配得上她们在当地名望的份量,否则可是会损害家族在圈层中的声望,动摇根基。
而身为风口顶端的南疆王,作为此事□□的一员,更是备受关注。最终,不仅无奈应了永济王的借粮,还另捐了大笔钱粮支援北方战事。
经此一事,朝廷筹集钱粮的燃眉之急得到了缓解,太女党的不少官员,虽舍了些钱粮但换来扬名天下、名留青史,唯有二皇女党派的南方官员,尤其南疆王,因失了先机,即便捐了大笔钱粮,也似是成了顺应民心的分内之事。
一时之间,太女党风头无两,稳压了二皇女党一头,连看人的目光也高高在上起来。
二皇女本就在禁足期间,沟通不顺畅,又被太女党趁机一记重击,雪上加霜,党派内的氛围已是低沉至极。
顺亲王府,书房。
二皇女神情沉郁,下首的心腹幕僚也是一脸挫败。
这一局,她们输得太惨,折了夫君又赔兵。如今太女势大,唯有避其锋芒,养精蓄锐,以待翻盘之机。
但让她就这么忍气吞声等下去,容瑛心有不甘,面上表情更加阴鸷。
这时,沉默良久的郑幕僚却心神一转,大笑三声,“哈哈哈,吾要先行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容瑛不喜郑幕僚吊她胃口,但更了解此人颇有些智谋,便耐下性子配合着问道,“郑先生何出此言,可是有何良策献于本王?”
郑幕僚捋了捋胡子,继续道,“如今太女党势大,吾等不仅要避其锋芒,还要诚心赞誉太女的治世之才能,赞誉其党羽的品行高洁、精明能干。”
眼见容瑛未能领悟她的话外之音,郑幕僚也不敢再打哑谜,解释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一国又岂能容二主?太女羽翼越丰满,声望越闻名天下,对圣上来说,又何尝不是越大的威胁?届时,不需王爷动手,圣上将已容不下太女,而王爷暗中养精蓄锐多年,那个位置,舍您其谁?。”
闻言至此,容瑛拍掌大笑,“郑先生真乃卧龙在世,有您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太女党与二皇女党的争斗,容笙亦有所闻,但她从来就无心参与。
随着春天终于来到,正月慢慢过完,容笙已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被安置到各地的流民,她整个人也仿佛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尚存几分的婴儿肥已经不见,继承于妩美人胡人血统的脸型,也更加棱角分明起来,身量亦有所拔高,常年浸润在书本和歌舞中的温和修挺之气内敛许多,眉宇之间更添了几分决断、担当和自信。
与此同时,被她忙起来便远远抛之脑后的婚礼也已经临近了。
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容笙便被云松喊醒,在三名侍者的帮助下,换好了新娘的喜服。相对于新郎繁复华丽的喜服,新娘的喜服款式更为大方内敛,但深色的刺绣暗纹、衣领袖口处的金丝锁边等细节讲究之处可一点也不少。
另有宫中派来的喜爹,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念念有词,吉祥的话变着花样往外撒。
穿戴整齐后,便带着接亲的队伍前往乔家迎接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