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会投胎的徐少爷,借着考试之便,没好好在车里休息,正缠着媳妇卖痴。
“宓娘啊,篮子里都是我爱吃的吗?”
“是啊,有鲜肉烧卖,牛肉蛋饺,烫小青菜和杏仁豆腐,还给你放了提神的腌渍青梅,参片香片单独包了,渴了累了或含或泡,记得问监考官要热水。”田宓抬手帮他紧了紧发网,省得考试时松了,碎发垂下来叫他分神。
“没一样带辣,哪里是我爱吃的?”徐璟和抓下她的手,握在手里捏着玩。
田宓也由他去了,道:“考完给你做,这几天清淡为主,别吃坏肚子。”
“噢。”徐璟和垂眼撅嘴,看上去却还是一副欢心的模样。
随着考场的门被打开,发卷的县官学政现身,考生队伍徐徐前进,快要排到添顺时,盯着进程的添喜在车外提醒:“姑娘,快到少爷了,可以下车了。”
“知道了。”田宓应过,就要撩帘出去,被徐璟和拉住。
“宓娘啊,我忽然心慌。”他另一只手抚着胸口,抬着眼皮看田宓。
田宓总觉得他是在胡扯,可她没有证据,便问:“那可如何是好?”
徐璟和磨蹭了须臾,歪头小声试探:“你、你抱我一下?”
田宓只想呼他巴掌,彻底确认他是想找辙吃她豆腐,但听添喜开始催了,他大少爷还扬脸巴巴等着,大有不抱就不考了的架势。
田宓心中默念三遍“都是为了任务”,终于靠过去,倾身环住他的双肩。
好在徐璟和没有过分,单手轻揽住她的背稍稍腻歪了一下,就笑逐颜开地挑帘跳下车去,以幼儿园小朋友跨步跳的步伐,蹦跶着跟添顺“交班”。
“少爷要争气啊。”添顺将考篮递给他,跟着他前行至考场门口。
徐璟和接过,腋下夹着羊皮毯,理了理骚包的宝蓝织锦袍子,十分欠揍地说:“小意思小意思。”
听得他身后五十多岁的老书生额角抽搐。
及至从考官手里领了封卷,他豁然转身,朝车外站着的田宓展臂摇动,嘴里高喊:“宓娘,傍晚莫忘记来接你的亲夫君。”
与她之隔了一条丈余小马路的田宓,被他这日剧校园女主角的举动,弄得胃中翻江倒海,仿佛在县官、学政和众考生的头上,看到了大大的六个点。
徐璟和还杵在门口对她挥手,田宓眼瞧着县官的脸色越来越黑,生怕他被取消考试资格,全身僵硬的也举手朝他晃了晃。
当时的感觉别问,问就是十分羞耻。
总算将徐少爷糊弄进了考场,返回车边的添顺,拍着马儿圆润的屁股,面朝县学大门啧啧赞叹:“咱家少爷真是玉树临风,鹤立鸡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