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倒提醒了我,今日的确郭锥挑衅在先,可你说话未免太难听,就差直接骂他是狗了,这不是给他动手的理由嘛。”
徐璟和靠着被子搂着儿子回嘴:“那是他往枪尖上撞,我那时正心烦的紧,再说我不理他他便会作罢么?那他就不是郭锥了。”
田宓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进一步引导:“我和袁先生都给你撑腰了,往后他再无理取闹,我自会收拾,但你心情不好也该合理纾解,总自己憋着就会像郭锥那样,不是酗酒就是找人打架,再不然就是上花楼。你前几日不是还让我那里看不惯就和你说?怎么临到自己反做不到了。”
田宓记得他的话,徐璟和心里有点儿美,习惯成自然地亲了法拉利一口,然后头发一甩谁也不忿道:“我上花楼和他能一样吗?”
他的意思是,郭锥上花楼是做坏事,他是去找美人风花雪月。
可田宓并不知道徐少爷还留有驱邪的童子尿,觉得他是在强调两人消费档次的不同,特别想给他也来个三连摔。
考虑到他今天忧心亲爹,午宴和晚饭都没怎么吃,才压着火气道:“这是重点吗?花楼你要是再敢去,我就给你换上襦裙把你吊在花楼外。”
徐璟和和法拉利一听,齐齐朝她投来悚然的目光,忽地,狗爹咧嘴一笑,揉着狗儿子埋下头:这丫头还没成亲就开始不许他上花楼了,醋劲还真是不小呢。
田宓今晚过来的目的,本是想在熊孩子心中点燃一盏小桔灯,教会他像个真正的大人那样,正确排遣不良情绪,做自己情绪的主人。
可看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她只想把东院点燃了,直接送他去投胎还简单点。
用拉玛泽生产呼吸法缓解了下暴躁,她夺过法拉利道:“爹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回来的,添顺给你煲了粥,你吃完别多想早些睡,咱们行事越稳重,娘她才能更省心。”
徐璟和见她坐了没一会儿就要走,着急寻鞋子却找不见,只得赶在她开门前道:“你、你也不要太多虑,我是说、说你爹和你弟妹的事。”
田宓听他这么说,又拉玛泽缓解下激动的心情。
田父对她和一陌生人无疑,关心多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但徐璟和竟然会开解她,她感觉就跟法拉利终于会说人话了一样。
笑着对徐璟和说了声“谢谢”,她出去招呼添顺送粥进去。
徐璟和因为被田宓安慰了,喝了满满两大碗,喝完拢着被子回味了下她的笑,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着了。
第二日,渚洲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晌午休息时,许多徐氏子弟都说上课时看到族学管事领着郭千户的长子在祠堂里转悠,陪同的还有个族老。
“郭锥他爹来咱们徐氏宗祠认祖归宗吗?”徐璟宜吃过田宓做的东西,已经再看不上学里提供的点心,咬着从徐璟和那蹭来的猪排三明治道。
徐璟和也能不知道事怎么回事,但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且很快就得到了应验,因为第二天孙先生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姓郭名锥字金锐。
徐璟和、徐璟宜、徐璟仲和秦添见之可谓四脸懵逼,但最头大的要数袁雪青和田宓。
“袁先生,学生挨了父亲一顿揍,终于求他将我送来了徐氏族学,学生是真心想跟着田姑娘习武,先生给指条明路吧。”好在他还有些小聪明,放课后才单独去求袁雪青。
袁雪青实在没料到他会来族学,但他既已入学也不能冷着他,便简单考教了她大梁蒙学教授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