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听到渚洲的事,反应和徐璟和预测的一样。
她面上十分镇定,对袁雪青和周献表示了感谢,特别是周献,因为除了田宓,徐家人都把袁雪青当作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只当她是过来传个话的。
送走袁雪青后,田宓帮着徐夫人备了份合宜的礼物,遣老管家带着去永安府衙求助,又亲自带着徐璟和跑了趟周府向周父和周献致谢,顺路拜访了下族中长老,请他们调动族中力量,将田家三口接出渚洲。
长老们深知大梁世家多豢养府兵,两族相争严重时可爆发局部动|乱,纷纷表示会倾力相助。
等忙完这些,能做的便只有等待了。
晚上,田宓下厨给归来的徐家母子做了些开胃易消化的饭菜,用饭时徐夫人担心田宓挂念父家,建议她向学里请假几天,被田宓婉拒了。
徐夫人是家中独女,从十二、三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学习经商,是个能扛事的人,但能扛不代表没有压力。
甄老爷从位于西南的西陵县出发前往南方渚洲,走的是官道,去程慢则五日,快则四日,这会儿很可能已经抵达了。
徐夫人与夫君少年结发,感情深厚,必要忧虑他的安危,此外徐家的商业大船也需她掌舵。
田宓这个时候呆在家中,时不时到她面前晃悠晃悠,那效果和隔几小时就催问婆婆“我家人救到了吗”有什么分别?
徐夫人自然也懂田宓的贴心,并未再劝,只拍了拍儿媳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田宓忙了一天回到西院,一盏茶还没喝完,系统就跟她汇报说徐璟和情绪低落,田宓在罗汉床上稍稍瘫了一会儿,便又抱着法拉利去了东院。
“小顺哥,请你去给表哥煲碗我上次做的鸡茸姜丝粥吧。”
想着徐璟和今天午餐和晚餐都没怎么吃,田宓一到东院就先让添顺给他备上宵夜,自己则走到正房外敲了敲门。
徐璟和沐浴过后睡不着,正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发呆,脑子里想得都是些超级2B的事。
比如甄老爷如果被氏族大家的人打伤了,他要怎么骗袁先生传授他武艺?怎么趁夜潜入守卫森严的府邸替他爹报仇?
再比如甄老爷要是伤重不得不致仕,他娘会不会也给他捐个官?到时候他还是得骗袁先生传授他武艺,宁可从戎也不要和那些阴险的文官共事,等等。
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添顺,不耐烦地回了句“死进来”,看到进来的是田宓,慌得从床上出溜了下来,慌道:“下午的事不是我找茬,你跟郭锥也是这么说的。”
今夜徐璟和还濯了发,起身时,及腰青丝铺了满肩,有几缕挡在眼前,被他以小指勾开,动作可谓是相当的……妖娆,害田宓想起了午后所见郭锥绞手帕那的一幕,赶紧撸了两把法拉利的狗头压惊。
“谁要和表哥说这个了?还有你又光着脚踩地。”
徐璟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光脚丫,向后退了一步踩在脚凳上,在烛火偏暗的室内,活像只浮在半空中前来讨命的平胸女鬼。
田宓无语,上前拉他还阳,顺势把他儿子塞他怀里,自己则坐在床前的绣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