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献先和田宓提起了开设零食铺子的事。
他的这个建议,除了郭锥、秦添和徐璟仲,其余去过容府做客的人都曾听说。
徐璟仲最是贪嘴,与徐璟宜一样,是田氏零食的忠实拥趸,每日到府里必要搜刮徐璟和书案上的零食盒,也必得配合徐璟和上演“你想要我偏不给”的戏码,让他追着捶打两下舒减压力,才能吃上口零嘴。
原属两个阵营的废少爷们,打着打着就“如胶似漆”了,今日又见田宓搬进了东院,他一声“弟妹”便喊得极是顺口。
徐璟宜则早在察觉他三表哥对田宓态度改观后就改了口:“三表嫂开店,我们一定去捧场,只不过兄弟们囊中羞涩,去光顾时能不能给打个折?”
他说着,摘下干瘪的钱袋在空中晃晃,铜板在袋中发出凄凉的撞击声,别的纨绔听到,仿佛受到了穷神的召唤,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做。
容与觉得他们有趣,搂着法拉利的脖子“咯咯”笑:“好像一群叫花子啊。”
“哈哈,的确有种丐帮大会的感觉。”田宓身侧坐着徐芸芸,说笑时自然地朝对方挨过去。
徐芸芸被她碰到肩膀,恍惚转眸确认了下状况才道:“是啊,他们就是爱闹。”
她已尽量不让旁人看出异状,但故作的轻松终归牵强。
田宓察觉徐芸芸方才在出神,考虑到她心思细腻,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私下里询问,不想袁雪青发来一记直球。
“芸娘是受委屈了?”他的语气是陈述式的,显然早留意到了学生的异状。
徐芸芸抬起头怔了一瞬,见对面的师长神情柔和,目露关怀,戴了十九年的矜持面具,忽然就因这份细腻裂出一道缝来。
“先生……”她眼圈蓦地红了,只说了两个字,却带着杜鹃泣血般的哀婉。
“哎,停停,胖姑娘哭了。”郭锥刚听了田宓的形容,自封丐帮帮主,正领着少年人们将扁荷包甩出了打击乐的节奏感,逗得容与前仰后合。
瞅见这边情况不对,他压手吆喝了一声,大伙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徐芸芸。
“老大,称呼不妥,这位是我堂姐,他们表姐,名唤芸芸。”秦添提醒郭锥。
郭锥搔头:“我这不是记性差么,芸娘别往心里去啊。”
徐芸芸虽是难受,还是朝他摇头以示不介怀。
徐璟和各捣了他们一拳:“没看芸表姐都落泪了,还跟这儿掰扯些有的没的,闭嘴!“
而后手足情深地对徐芸芸道:“表姐谁欺负你了?我们帮你去揍他。”随即也被田宓拐了一肘子。
“表姐莫要为难,不想说便不说了。”田宓拉着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