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便知他这是精神了,元歧岸温笑摇头,祝愉弯了眉眼,牵住他手。
“那我们去饮酒纵马,采果打猎吧!”
悠闲度过三日,最后一场演战亦在山谷间开启,祝愉不懂兵行阵法,努力看了片刻便忍不住偷偷去望元歧岸,正撞上他夫君含情深眸,想是偷看他有一会了,祝愉咧嘴傻乐,给人夹了块雪丝酪悄声道这个好吃,元歧岸不嗜甜,可祝愉喂他什么他都张嘴接,末了又从食盒中端出小碗水果捞放到祝愉面前,一瞧便是照着祝愉那般做的。
高台之上宣帝注意到二人动静,沉声打趣道勤昭王夫妇果真如外界传闻琴瑟和鸣,元歧岸谈吐雅礼,将话头转回到演战。
“前两日双方持平,”宣帝声音苍老厚重,不耐秋风般咳了咳,“祝家军势头猛足,爱卿操练北纥分军数月,不知是否藏有暗手。”
元歧岸淡然啜茶:“帝上高看,北纥分军野路出身,饶是臣再有暗手,也不敌征战沙场报国多年的祝家将士。”
“朕壮年时,便有得祝家军得天下之说。”
演战几近尾声,战鼓号角将歇,胜负已分,陶韧之静静抬眼。
宣帝一笑,缓道:“到如今,依旧未变。”
“此乃大宣之幸,”元歧岸落下茶杯,“不过后浪亦涌,帝上不若与臣拭目以待,今日的秋猎榜名。”
午间,入山狩猎的皇子将官陆续归营,猎物兽车列于阶下只待内侍记册,元歧岸陪祝愉在山口等,远处先入眼帘的是祝荭,陶韧之与祝愉迎上,她被迫转了好几圈给两人展示身上的确没伤,笑道她算是宝刀老矣,赶不上这群小辈了。
而后是蹦蹦跳跳的沈悟寒与凌烛雀,他俩熟悉山野,上树下河,打猎吃肉吃了个爽不说,还摘了许多浆果药草。
万俟叙撞见这帮人扭头就要走,可孚兰窈提着她射下的鹰欢呼着去给大家献宝,他只得默然跟人身后。
祝愉记挂曲鲤,等望见踉跄前来的尹霖,他刚要打招呼,脸色却刷地一变,看清尹霖背上的曲鲤肩背裹着层乱布,正往外渗血。
“大大!”
众人连忙围上,尹霖冷着脸一言不发,却紧紧圈着曲鲤,曲鲤一见这乌泱泱的人,连忙摆手解释。
“没事没事,就是挨了野狼一爪子,还好尹霖及时救我,伤口也不深。”
“怎么不深!曲大大细皮嫩肉的,别说狼了,就是被小狗咬一口都难扛。”
祝愉红着眼快要急哭了,曲鲤一脸无奈:“我看被小狗咬难扛的是你吧,喂元歧岸,赶紧把他带走。”
元歧岸安抚地揽住祝愉,别有深意地看向搂着曲鲤六神无主的尹霖。
“治伤要紧,尹霖,自有内侍带曲大师去御医营帐,无需担忧,再过半个时辰便要示榜,去台前候着。”
尹霖眼中艰涩,哑声犹豫:“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