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姣将十人安置在了白霜居,位于泗水宫最底下一层。
遗蛇族没有过于冗繁的宫规,朝颜在白霜居待了半个月,解姣再次过来,让她们换上正式的宫女服,便将人带到了禹又面前。
白准宫中,紫金墨蛇图腾宝座上,懒懒散散坐着一位红衣女子。
手里吊着个酒葫芦,墨色长发披散下来,随意地从扶手上倾泻下去。
她眯着狭长的眸子,醉醺醺的不见丝毫威严,其颓靡程度,与鹃城的何忧有的一拼。
遗蛇族的人,生来不会爱人,不懂情爱,所以只以为这就是禹又的真实性情。
但朝颜一眼便看出,这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十位女子齐刷刷趴伏在地上,禹又的视线却只停留在朝颜的身上,饶有兴趣地打量那道即便跪着,也不曾弯下脊梁的身影。
“拽姐,抬起头来。”禹又蓦然出声,声音也懒洋洋的。
朝颜闻声抬头,正对上禹又好奇愉悦的目光。
禹又确实对朝颜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百花镜中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想到,真正见到这人,那张脸却更美了。
“介绍一下你自己。”禹又虽看过登记簿,但不知为何,总想听朝颜亲口说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朝颜:怎么有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轻咳两声,开口便道:“我乃吃席老祖拽姐是也,阿爹沙雕浪客王铁锤,阿娘塔寨一枝花海燕,家弟天雷眷顾夜傲天!”
一连串听不懂,但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感,殿中响起禹又爽朗的笑声。
朝颜:其实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配合着笑两声。
解姣在旁边也是乐呵呵的,笑道:“可否解释一下吃席等词的意思,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过?”
朝颜都不用斟酌一下措辞,忽悠人的话那是张口就来:“吃席老祖就是在酒席上所向披靡,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一口菜!”
“沙雕是一种威猛霸气的雕,我阿爹喜欢浪迹天涯,所以叫他沙雕浪客!”
“塔寨是我们村儿的名字,我阿娘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子,每次站到村民中,总有种鹤立鸡群、一枝独秀的感觉,就叫一枝花!”
“至于我弟弟嘛……”
朝颜将说给淮盼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随后闭嘴,淡定看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