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主位看过去,“不知哥哥找我何事?”

    “你先在那坐着。”许卓眉头皱了皱,没训斥刚刚许珍珠话语中中的无礼,指了一个位置。

    许珍珠走过去,坐在另一边,对面正是程文宣。

    “你认得他?”许卓指的是沈承允,许珍珠一到,便直称沈承允沈公子。

    许珍珠手刚放到送来的茶盏上,回答道:“他是二姐夫的弟弟,哥哥没见过吗?”

    许卓这时候的表情就很好看了,何悯他又不是不知道,穷书生一个,就剩了个老宅,那何悯的弟弟,能好到哪里去,程文宣与他交好,让他疑惑起来。看着样子,程文宣还有意讨好别人。

    “许兄为准备春闱忙了些,不认得我也是应当的。”沈承允满脸都是诚恳的笑,为许卓开脱起来:“许兄并非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许卓被他说得脸都臊红了,端着茶就往嘴里灌。

    “好久没见到许姑娘了,近日可安好?”

    许珍珠堪堪看了他一眼,心道:因为你,好几夜都睡不好了,你说安不安好?

    但还是说道:“多谢程公子关心,安好。”

    话说的不带一丝情感,冷的像冰,程文宣看许珍珠那张不带笑容淡漠的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那便好。”

    许卓再迟钝,就发觉这两人之间当真不同了许多,主动道:“珍珠怎么不笑一笑,琉璃盏不是还宝贝的紧,那还是文宣费了心思弄来的。”

    费了心思,听见这几个字程文宣猛地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

    “琉璃盏?”许珍珠再重复地问了一道:“哥哥是说那只琉璃盏?”

    “是啊!”许卓心想她还是宝贝的,连话都是要问两遍。

    “早几个月前,被丫鬟擦洗时就摔了,扔到外头,现在去找,连渣都不剩。”

    程文宣放在鼻尖上的手陡然僵住,忍不住皱眉:“已经扔了?”

    许珍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是啊,碎了可不就扔了?”她顿了顿,又抛出一句猛料,“还有这几年程公子送来的生辰礼物,我今早上心情不好,就一并砸了。已经叫人扔出去了。”

    程文宣突然想起,来时在游廊遇见的那个丫鬟,手里那堆东西。

    砸的稀碎。

    这许氏到底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