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跟着下了马车将二人送到客栈门口,又叮嘱二人如今入了秋渐渐转凉了要注意添衣保暖。她那漂亮的含着脉脉春水的眼眸在抬步回到车厢后,又掀起一角车帘探出来,双眼中流露出的是山林间母鹿对幼子的舐犊之情。
杨清樽目送着母亲远去,而那片被掀起的帘子直至消失了扬州巷路尽头都没有被杨夫人松开来。师怀陵站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唤杨清樽的名字,杨清樽这才回了神,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然后拉着师怀陵上楼去。
解试考场附近的客栈预定不容易,连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书院为了方便学子出入也为了节省开支,安排的都是二人住一起。
杨清樽在书院掌事前来登记时自然是直接拉着师怀陵把名字写了上去。
师怀陵手里还提着杨夫人让他们拿回去吃的点心食盒,就被杨清樽拉着回了房间。
杨清樽进房门的动作有些急躁。他刚刚跨入房门,就急急忙忙地将师怀陵按在门板上,师怀陵被他推得向后一仰,后脑勺撞在身后厚实的木质门板上。
师怀陵伸手去揉那撞得有些发酸的后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上唇被杨清樽轻轻咬了一下,一击就中,触之即离,但是作坏人看向他的眼神却是欲说还休的,甚至挨挨蹭蹭地凑过来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师怀陵。
师怀陵心想:杨清樽的脸颊都有些烫了。
但是有些露骨的话杨清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暗示撩拨着眼前的师怀陵。
秋闱之前二人刚巧胡闹过一场,师怀陵怎么可能不知道杨清樽想做什么。
但是他偏偏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甚至故意歪了歪头,向杨清樽投去疑惑的眼神,眼睛里有演出一份掺杂着的恰到好处的懵懂。
杨清樽气他是个榆木脑袋,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欲望同廉耻拉扯再三后,还是选择忍着羞耻,眼神乱瞟,低头咬着唇耳尖通红,很不熟练地牵过师怀陵的手,引着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臀上。
师怀陵别过头左手握拳挡在嘴唇上忍笑,边笑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杨小公子想的是这个,青天白日的......”
“闭嘴。”
杨清樽以吻封缄。
同时师怀陵贴在他后腰上的手掌揉着他紧实的皮肉自然张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尾椎往下,没入能引起怀中人更加腰软腿抖之地——
杨清樽精疲力尽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师怀陵已经帮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身上清爽并没有任何不适,可能除了贪欢过度有些肿痛......
烛火熹微,床帏间放下了帘子,显得四周更加昏暗起来,点燃的蜡烛偶然间发出一声噼啪的烧烛花的响动,反射在师怀陵眼眸中的亮光随着他翻动书页的动作忽明忽暗,像是夜游湖边时被风惊扰波动的水中月影。
二人的房间离街道近,关了轩窗还能听见街道上更夫的打更声,除此之外只有师怀陵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整间客房静得出奇。
杨清樽迷蒙间就这样侧躺在床榻上看了师怀陵的身影好久,心想就这么睡到鹿鸣宴也不错,到时候鹿鸣宴上做不好诗,就让师怀陵偷偷帮他改句。
最后还是师怀陵合上书打算就寝时才发现在榻上不知看了他多久的杨清樽,他将书合拢放在一旁,然后用桌子上放着的剪刀挑了挑烛花,摇头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