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瞥了一眼德普朗吉握紧的拳头,冷笑一声,“想要报仇,等救出贞德再说吧,意气用事也要挑挑时候。”

    英军内部的一个接头人同意了吉尔的计划,答应劝服王室众人收揽贞德,重新打造圣女的名号为自己所用,只要圣女签署效忠的协议。

    在此之前,德普朗吉要想办法乔装进牢营去劝...应该说是先稳住贞德。

    因为与吉尔互通有无的长官表示过,虽然他们未曾真的对圣女实施各类酷刑,但他们却也好几次将那些酷刑器具拜访在贞德的眼前,奈何她没有丝毫要动摇的意思。

    吉尔和德普朗吉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拯救大计,牢狱里的贞德脑子里想的更多的却是德梅斯的死,以及自己顶着这身份的荒谬之处。

    贞德不会恬不知耻的说自己也是个受害者,也不想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只是想问问那个向自己施恩传经的圣人,为何迟迟不肯现身,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她领军前往贡比涅城的代价是因为她的固执失去德梅斯,导致全军被俘。

    哪怕对方只是想牺牲她,贞德估计也只会怀着虔诚感恩的心态,认为自己是为了成全大业。

    贞德每日除了想办法出逃,剩余的时间就是对着墙壁上那个高且狭小的铁窗跪坐着,双手合十祈祷,希望德普朗吉不要为救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傻事,也希望那位指引她预言者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贞德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在等到那位预言者前,先见到了吉尔和德普朗吉。

    她自觉与吉尔并不亲厚,但仍感动于对方的倾力相助。

    而吉尔虽然对贞德挂念担忧的紧,却也知道对方现在更想和德普朗吉单独相处。

    待铁栏外只剩下德普朗吉,其他人均退至门外时,贞德率先握住了德普朗吉紧扣在栏杆上的手。

    “你不该过来的。”

    “我本该过来的,过来好好听你说说”,德普朗吉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听你说说怎的就把德梅斯一个人孤零零的送回营帐,自己反倒是直扑敌军老巢?你若是嫌他管不住你了,那我劝你就是。”

    “你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贞德避开德梅斯的问题不谈,实是因为心中思虑锅身。

    她知道德普朗吉没有什么大智慧,更多的只是一番气勇,想来他们为救自己一定是由吉尔来制定计划的。

    贞德虽然感恩对方相助至此,却也深知吉尔·雷·德性子上的乖戾和偏激。

    总之,贞德不希望吉尔将他自己和德普朗吉送上一条不归路。

    德普朗吉在心中挣扎再三,还是决定按照吉尔原先的设定行事,毕竟他明晓自己离了德梅斯,仅凭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救下贞德,更不要提有这样靠近她的机会了。

    德普朗吉从来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所以比起一时气勇害了贞德,不如听从吉尔的话,哪怕后来贞德不愿向英格兰投诚,他大不了就自己承了那背信弃义的骂名,带着贞德愿走他乡,过寻常百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