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心中能够装下的,脑袋中能够思考的,唯贞德一人。
既然他们都不肯帮助自己,那么吉尔只能剑走偏锋,兵行险着。
德普朗吉早在吉尔赶回王都求援之前,就一个人先行赶往英格兰特为贞德设置的牢营。
尽管德普朗吉还没从德梅斯死亡这个消息中清醒过来,但他更不敢想的是再次失去一位好友的后果。
失去两人的他,便是一无所有的他,又怎么能安稳的活在这看不到骐骥的黑暗中,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降临的光明?
德普朗吉打扮成英军的模样,想要潜进关押贞德的牢笼,几番尝试都不得成功。
直到听到法庭和主教会最终宣判对贞德以异教邪说罪判处火焚执行,并于五月三十日行刑,德普朗吉乱了阵脚,在又一次潜入中,险些被抓获,幸得吉尔相助,才逃过抓捕。
“你还有什么办法拯救让娜,现在连你们所谓的陛下都已经抛弃她了,你这个还未受封的小将军又能干些什么!”
德普朗吉怒吼着,用着‘你们’这样的词汇,将自己和法兰西完全对立起来。
他虽然从未停止过对国土的热爱,但他只忠于国家本身,只守护平民百姓,他无法接受那些权贵的利用,以及利用之后毫无犹豫的背叛,他们甚至连虚伪的推拉都不愿表现,巴不得在贞德死后,立刻推选出一位新的圣女。
“这个世界需要圣女,需要精神存在,无论是哪个国家。”
吉尔的声音越发低沉,话说到最后的停顿,可以称得上明喻。
“你..........”
既然法兰西曾经那么需要圣女,那么英格兰应该也不介意多一个圣女。
只要他带着自己的财富和军队说服英格兰贵族和王储贞德还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那么他们就会在很大的几率上改变宣判。
德普朗吉看着吉尔眼中几乎痴狂的神采,心中略为惶恐。
他不敢想象一贯冷傲粗暴的将军,会为贞德做到这种地步,不惜抛却当下的身份地位和权力名誉。
他更不敢想象,如若此次失势,计策不通,对方又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让娜她不会同意的,让她背叛自己的国家,也许比夺取生命更让她痛苦。”
虽然这确实很符合贞德一贯的作风,而吉尔虽然头疼,却也很痴迷于她这点,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为了保住贞德的姓名,他会不惜一切手段。
“那你就骗她,反正她不识字,我想办法贿赂出一条探监的路,由她更为信任的你来游说,德梅斯的死亡对她的影响想来不轻,这更能加深你对她的影响,最后你再骗她签下协议书。”
即使是商讨着拯救贞德的计划,因势所迫的做着盟友,但德普朗吉还是无法忍受吉尔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他去利用德梅斯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