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莫不是一惊,但随后又摇了摇首:“朝见就在三日后,我觉得不要节外生枝。”
“可即便见到圣上,我们成功的几率也非常小,我们需要有人帮忙,沈丞是唯一值得相信的人。”
“但…”赵允有些犹豫,“那些人手段这么阴狠,也许我们从这里走出去,见到他时已经没了呼吸。”
“他们哪就这般神通广大?咱之所以藏在船里,是平日没机会见到丞相,现下有机会了,走过去只有一炷香时间而已,别犹豫了,收拾收拾吧。”
一向果断的卢免却骤然沉默下来:“不,他说得有道理,最近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指得自然是太子。
“丞相急,那人更急,人一旦急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可有些为难了,”赵允苦涩地开起玩笑,“看来咱们需要个大大的盾牌啊。”
船内一时沉寂,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实则是谁也不想去做决定,因为他们谁也承担不了失败的结果,那将是三载努力的付诸东流。
赵冲谩骂了声,转过头去吃豆腐,王直则寂寂然地,掀开窗帘一角,凝视树枝上初晨的露水出神,突然,冷不丁冒出句话:“他做盾牌够么?”
三人齐凑近窗子,就见一小老头,身着金丝华服,头带绛紫祥云围帽,气派非常,乐呵呵揣着手从远处疾行而来。
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儿,妹妹林怀柔因为丈夫要纳妾哭天抹泪半个月,昨天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从自己家离开。
骤然没了这么个大麻烦,林怀芝放松极了,当夜便去酒肆里听书喝酒吃羊肉,他就好这口,谁知今早醒来,才发觉昨夜喝大了,睡在酒肆里了,回去晚王氏又要闹,于是赶在晨曦初照时赶紧回家去。
他的宅子,就在老太太宅子后头再过两条街。
走着走着,脚下一软,心头有种不详的预感划过,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谁这么缺德啊,把屎留大道上?
鬼鬼祟祟张望半晌,见左右无人,林怀芝灵活地单腿儿挪动到林宅外面的台阶上,蹭起了鞋底。
这时背后有人死死勒住自己的腰身,紧接着头顶也黑了。
“好汉饶命!”
“真想留命就住口。”
林怀芝动弹不得,身体僵直让人抬了去,却没见抬几步,停住了,头上的东西被人取下,就见面前有四个年轻人。
“哎呦这屋子怎么在晃啊。”
“这是船。”
“好汉饶命,我没做坏事,就是在人家门口蹭了点屎,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