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勖在百姓、书生、新贵群体中的威望很高,只是可惜,这三波人也只有新贵的战斗力尚可,最杰出的代表便是丞相深摘,他们同样用《梁律》反击之,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一时间,争论不休,皇帝也不给个准话,倒是三年一度的地方官员考核开始了。
沈摘打算用冀州的事情做文章,整出个“围魏救赵”,但第一步还是要先把卢免等人引出来。
他想过,卢免他们一定是到了京城的,但至今不肯露面,就是怕像三年前自己的老师一样,遭人暗算。若是敲锣打鼓把这些人迎出来呢?众目睽睽之下,杀手不就没辙了?
这日,丞相亲临南城街上通往皇城的第三道外墙,设座于此,百姓见状,纷纷于远处驻足,待太阳高高悬在头顶,人也多了起来,沈摘起身,施以学士之礼,道:“沈某办案寻人,使了许多手段,皆无所获,因以想借诸位的眼睛帮一把在下,我要找的人,就在这画像之上,他们是冀州的卢免,王直,赵允,赵冲。”
不几时,京兆尹杜怀冲来了,诚惶诚恐道:“丞相找人怎么不与下官说?”
“我的人一早找过杜大人。”
杜怀冲满头大汗,心道没有啊,怎么办,少尹齐茗心知必是被谁暗中拦下了,但捕风捉影的事情,辩白反而显得是推卸责任,便道:“正值年关,城中人来来往往,寻人的极多,是我们怠慢了,下官这就张贴告示。”
“如此甚好。”
经此一闹,萧国公那里是不好草率动手了。
萧国公经历丧子之痛,苍老许多,满头华发迎风就像坚硬的枯草。沈摘在这节骨眼上搞这么一出,就是冲他来的,企图把冀州的事情掀起来,就能救李勖一命?
幼稚,滑天下之大稽。
他咳了两声,暗卫不知从何处现身:“公爷有何吩咐?”
“这样,你们先停一停。”
“不追杀了?”
萧国公哼笑一声:“等他把人替咱们引出来。”
林府大门外的溪流上,小舟仍在飘摇,林潮止出门上朝看见了,蹙起眉凝视了几许。
林安道:“公子怎么了?”
频繁与沈摘议事,他几日没睡好觉,鼻音很重:“快入东了,河面结冰船难免搁浅,回头你去提醒人家两句。”
“好嘞。”
卢免乔装从外面回来,怀里揣着刚买的热豆腐和芝麻烧饼,放在碗里,等待它自然变冷,王直他们已经起了,正在简单的梳洗,见卢免眼睛发亮,遂问今日碰到什么稀奇的事。
卢免道:“丞相在找咱们,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