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笼上这片大地,谢知夕这才悠悠的睡醒。
屋里说不上明亮,红桌上摆着的木盒里已经铺了一层蜡油,一豆淡橘色的火苗微微的跳动着。
谢知夕翻了个身,盯着头顶的帘布开始发呆。
黑夜总是善让人沉思,尤其是恍惚大梦之后初醒的深夜之中。
直到屋外打更人的铜锣声响了起来,吆喝声中伴着夜间动物特有的悉悉索索的谨慎动静。
谢知夕这才惫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琢磨着去桌前倒杯茶润润喉咙。
她刚从床上起身,腰间的短剑瞬时就拔了出来。
看清长阿一声不吭的坐在桌边,又气又恼。
谢知夕将短剑收回腰间,径直坐到桌边,自顾自的倒了杯水。
没好气道:“三更半夜,干坐在这里作什么?”
“等你。”
“等我?”
谢知夕抿了口茶水,诧异的看向长阿:“等我作什么?”
靠窗的梳妆桌上摆着的烛火也跳了跳,长阿一句话也没说。
双手默默的从宽大衣袖中按到了桌上,看不清的东西擦着木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什么?”
谢知夕楞了下,茶杯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僧人低垂着头,右手不断在揉搓着念珠。
那藏在宽大衣袖下的物件也总算是推到谢知夕面前。
“佛经?”
谢知夕接过了手翻了两页,又颇为随意的丢回了桌上,:“我是不看的。”
“信仰是最虚假的,他们从不会告诉你人间有多少的苦难,而那些苦难也本不该是你遭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