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走了三天三夜。
长阿病怏怏的神态也好转多了,谢知夕倒是被折腾够呛。
双人一马骑乘不便就不说了,长阿一病就像了个包袱,吃食、熬药样样杂活都得谢知夕自己动手。
日夜兼程一连行了三天,旁的没学会,钻木生火的本事倒是日益精通了。
次日一早,空气中还朦胧着一层薄雾。
太阳刚露出半边红灿灿的脸蛋,马蹄声就在这座巍峨的县城外响了起来。
谢知夕长舒了一口气,往身后瞥了一眼,和尚还闭着眼,脑袋随着马匹跑动一点一冲,分明在打瞌睡。
撇了撇嘴,接着往城门口赶了过去。
夜香车的轱辘嘎吱嘎吱的响,城门口的士兵各个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这种爽朗的早上,本该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吃上一碗热乎乎的汤面,而不是站在城门口当标枪。
“臭死了,过过过。”
“等等……”
谢知夕牵着马刚准备进城,就被门口的官兵给拦了下来,四个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半天。
看上去年长的守备兵笑了笑,然后附耳给身旁的同袍:“去查查布告栏上,是不是有张女人的通缉令,不要声张,细细打量,若是跟这人对上面貌了,去后衙叫人。”
说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笑着迎上了谢知夕。
依着谢知夕的耳力,莫说是这么丁点的距离,便是再远上一倍,那两人附耳说的悄悄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陪着笑脸,但眼底挂着若有若无警惕的城门守备兵,谢知夕不由冷哼了声。
倨傲的冷视着他们,一只手牵着马,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枚腰牌来。
一枚桃红色的软木腰牌几乎是砸到了那人脸上,起先那军官还有些恼怒,但手忙脚乱的将牌子接到手里后却立马变了神色。
前面一个大大的“东”字,背面则是连笔的“府令”二字。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东都府的大人?”
男人稍迟疑了下,话音微转:“不知大人名讳?小的晚上去白塔楼摆上一桌,算是给大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