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主意后,姜知明又跪了下来,给冯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知明代棠儿多谢祖母的恩情,待棠儿顺顺利利嫁过来之后,知明一定会带着棠儿,亲自过来给您老人家请安的。”
“你这傻孩子!你的媳妇,自然也就是我的孙儿媳妇,难不成她受了欺负,我这老婆子能坐视不管?若她顺顺利利嫁过来了,我总不会叫她受了委屈的,毕竟是我宝贝孙子的媳妇,祖母总是要多疼爱她几分的。”
冯老夫人说着,吩咐身旁伺候的雨燕把跪在地上的姜知明给搀了起来。
片刻后,就有一个知客和尚行色匆匆地赶了进来,依着规矩给冯老夫人行礼,才道。
“老夫人,定阳刘家的大太太陪着老太太一起过来了,如今正在殿外。住持师傅让我过来禀告冯老夫人一声,说若是冯老夫人进香完毕,就请到隔壁的斋饭堂用饭,住持师傅已经吩咐人备下了一桌素席。”
“定阳刘家的大太太和她们家老太太也来了?她们可是稀客呀!看来你们这城隍庙,不愧是阳宗海香火最旺盛的寺庙。”冯老夫人哈哈地笑着,对着那引路的知客和尚打趣道。
“冯老夫人快别拿我们开玩笑了,我们城隍庙不过是小寺小庙,哪里敢和城里那些个香火鼎盛的大寺大庙争香火旺盛?不过是几位老夫人,夫人瞧着我们小庙风景好,菩萨也灵验,多跑了几趟罢了。”
引路的知客和尚说的很是谦虚,没一点自持香火旺盛的那种骄傲之感。
这也就难怪阳宗海有那么多的世家大族,放着城里的佛光寺,观音院不去进香祈福,不辞辛苦来到这地处城郊的城隍庙进香祈福了。
城隍庙的知客和尚尚且如此自谦,更别说庙里其他的和尚了。
且这城隍庙的斋菜也与旁的不同,旁的寺院,斋菜都是清淡得紧,不堪入目。而这城隍庙的斋菜,虽说不上是人间美味,却也值得一尝。姜知明现在想想方才吃的素鸡素鱼,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出了上真殿,引路的知客和尚带着冯老夫人去了先前姜知明就已经去过的斋饭堂了,不过去的却不是方才他待的那间雅间,而是隔壁悬了‘竹屋’牌匾的雅间。
这间雅间建在斋饭堂后头的翠竹林里头,是个开了天井的雅间,抬头向上望去,便是一片长得极好,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竹林。
住在雅间里头的竹椅上,有一种清静悠远之感,时不时还听见竹林上头传来了几声鸟鸣。茂密的竹林已经把外头的凉风给挡住了,屋里还生了两个火盆,给冯老夫人和姜知明烘手。
冯老夫人很满意这间雅间,正要向引路的知客和尚询问的时候,就见另一个满头大汗,穿着青布僧衣的知客和尚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给姜知明他们引路的知客和尚说了几句。
随后轻轻望了屋里一眼,又望了屋外一眼,慌忙赶了出去。
看着那知客和尚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姜知明心中奇怪,就问了句,“小师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见先前进来的那师傅一脸焦急地走了出去。”
因着事情紧急,又涉及到如今姜知明和冯老夫人所待的这间竹屋,那知客和尚不敢欺瞒,便把先前进来禀告消息的和尚的原话,告诉了她们。
“冯老夫人,姜家公子,实在是本寺的疏忽。老夫人和公子现在所在的这间竹屋,是定阳刘家的大太太早就订下的了,刘家大太太前些天请了管事过来,和我们说了过些天要过来进香祈福,便定了这间竹屋。
但前两天刘家又派人过来说,刘家大太太有事,不便过来进香祈福了,就让我们把他们家的预订给取消了。谁知道今日刘家大太太又过来进香了,指名道姓说要用这间竹屋用膳,不知道冯老夫人和姜家公子能不能行个方便,再换一个雅间用饭?”
那知客和尚一边观察着姜知明和冯老夫人的反应,一边小心谨慎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