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让保镖们清理现场时我就换了,呵呵,这些私募的财迷,承诺给我三成就想全要,我就抵押给银行都不止这么多。”刘义明得意地道着。
一直默默坐着邹晓璐回忆起来了,是在酒店让保镖清理现场指纹时,盖箱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他怀里的假货,而在越野车上装模作样地锁进密码箱交给私募公司的保镖,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再回到北禄庄,只是来了个换位,把尾巴全部带到那儿。而换乘之前的两辆越野车在市区已经绕了个弯,俩个人是在村口被越野车接的。
“刚才响枪了,说不定北禄庄又火拼上了。”邹晓璐想通了此节,只觉得这路子走得步步惊心,倒真有点后悔了,在财富和那份猝来的恋情中,她现在倒有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了。
“谁在乎呢,那俩都是江相的余孽,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把个大好的机会留给他们了,我想要不见财起意,那是假的,呵呵……”对于成功地脱壳而出,刘义明自然也是得意不已,笑着道。实在想不通传说中的江相派那么神秘,敢情是见面不如闻名,就吴奇刚和冯山雄,猥琐和小人几乎是写在脸上的,要他们也骗得了人,天下就都成骗子了。
说了好久,没见邹晓璐搭一句话,这下子让刘义明颇为不解了,揣起了债券,小声问着:“怎么,你不高兴啊。”
说着就要来个情人式的吻,却不料邹晓璐抗拒着,示意着驾驶位置上的人,是凤仪轩的那位薛姓的老女人,刘义明笑了笑,一时没明白邹晓璐这番变化的原因究竟何在,难道…难道歼情发展成感情了?这一念泛起,让刘义明白皙的脸上闪过几缕狠色。
“到了,董事长……”车驶进了中西加油站,老女人放缓了车速,回了下头说着:“按您的安排,防滑链打好了,油加满了,两副车牌在后厢里,证件和护照在前箱里……”
“知道了,薛姨,你回中州吧,大摇大摆回去,没人敢把你怎么样,说不定那天我还想派您到远胜当个总经理什么的玩玩。呵呵。”刘义明笑着和老女人打着招呼。那老女人直说着谢谢,招手示意着另一辆车上的司机上来同乘一车,先行驶离了加油站,刘义明和邹晓璐上车,一指方向,车驶进了茫茫的雪夜。
完美的两个换位,成功了跳出了三方的围堵。
“晓璐,你这是怎么了?不声不吭的,不像你原来的姓格呀?”刘义明,车里放开了钢琴曲,致艾丽丝。却不料试图制造的浪漫气氛并未出现,邹晓璐靠着副驾座背莫名地问了句:“你老婆呢?你把她留这儿了?”
“璐璐,我都给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凤仪轩的股权上的,已经名存实亡了,迟早会离婚的。”刘义明又一次解释着,却不料邹晓璐很执着的问:“你没有正面回答,我问你是不是把她留在中州了。”
“是啊,我们俩从来就是各行其事谁也不管谁,我有情人,她也不缺男人。”刘义明道,瞥眼看了眼邹晓璐,有点不大明白女人这种非要争个名份的心思何在,或者简单说,名份就意味着离婚时的财产,想了想笑着道:“我们到了欧洲举行一个西式的婚礼怎么样?”
邹晓璐没有吭声,朝思暮想的财富已经近在眼前,却没有了欢庆的兴致,总也找不出自己心里颓废在什么地方,说到了婚礼,却让她莫名地想着帅朗那双失神的眼睛,在黯然地说着,你走了,我一个人会很寂寞的……那一句就像此生听到的最怦然心动的情话,而此时想起总觉得心里被狠狠地刺痛着。又想起在浴室里,那个愿意把一切毫无保留给自己的人,正惨然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到现在也不知道有人发现他了没有?一行、两行盈盈的清泪在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晓璐。”
“璐璐……你怎么了。”
刘义明在问。邹晓璐蓦然惊省,悄悄消灭了两行湿迹,淡淡地说着:“没什么?”
“你……还在想帅朗?”刘义明瞥眼看着,莫名的怒意和酸意,觉得自己有点被无视了,邹晓璐没有搭腔,让他更忿然了,哼了哼笑着道:“你不会真动情了吧?你要想回去找那小子我倒不拦你,可就怕你回不去了呀?”
“我知道回不了头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走到哪儿算哪儿吧。”邹晓璐欠欠身子,放下了靠背,半躺着,像是很累了。
刘义明不理会了,不悦地重重哼了哼,继续驾着车。此时行驶在中荥二级路上,纷纷扬扬的大雪路面已经积了寸许,车速行驶得很慢,到了岔道,茫茫的雪色方向几不可辨了,循着若隐若现的路牌和gprs才勉强地找到了通向国道的方向,这样天气走得很难,不过是相对的,想追更难,一路上少见过往车辆,又行驶了不久,渐渐地感觉积雪已薄,雪色已稀,刘义明心里暗喜,出了雪区睛天路就好走了,离得中州越远,那份安全感就越强了。在这静寂无人已经渐渐通向成功的时候,刘义明嘴角微微泛着笑意,想起了道貌岸然的古清治,想起了已成传说的端木界平,想起了呼风唤雨的中州各路神仙,似乎没有谁比他更出色…………………………………………………………………………………………时间,指向凌晨一时,这个时候,徐中原、丰力友、任观潮三路聚起来的乌合之众已经失去了方向,谁也明白,只要在第一时间没有找到,那些无主之物就要有名了,只能忙着安排后事了。任观潮告辞众人,车驶向了省府家属院不知所踪。丰力友紧急联系着aptx总部,把刘义明已经起获债券私自逃匿的事汇报,以期通过境外的势力能采取点补救措施。不过连他也觉得这事情渺茫了,那一种势力效力都是有限的,包括国家,只要出了境,谁都对他鞭长莫及了。
而徐中原还有一件未了的心事,正风驰电掣地往十里河镇的方向赶,电话里叫嚣着手下不准轻举妄动,这一夜又是追人,又是响枪,就即便徐家还有点人脉,这事也不好擦屁股了。
从北禄庄到十里河镇有近三十公里,在十里河镇镇口羊角村口巡梭的徐承贵早就按捺不住了,又一次从村口路面上看了看远处没有来车,回头气咻咻地到了车前一伸手,朝着裴国栋要东西:“枪给我。”
“徐少,再等等,咱们才三个人,再说您知道的地方还没准对不对路,万一有个闪失……”
话被打断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徐承贵目眦俱裂,指着裴国栋和几个手下骂着:“什么东西?要你们提醒我?我就不信,一帮地痞流氓挡得住你们手里的九二式……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