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了A城。
池玉成驾驶着暗红色的车,带着丹殷飞驰在公路上。他们要去往混乱之邦,卡俄斯。
丹殷带着副红框墨镜,肆意地笑着。再见池玉成的惊喜与重获自由的畅快,压下了心中的愤恨与痛苦。丹殷嚼着口香糖,吹了个超级大的泡泡,“啵”的一声炸开了,糊了他满嘴。
池玉成看着丹殷“啊”地一声蹙起了眉,浅笑着伸手将破了的口香糖从他脸上剥开,露出他红嫩的唇瓣。丹殷舔了舔唇瓣,盯着池玉成的手看。他手上满是细碎的白痕,是伤口结疤又掉落后的纤维增生。
池玉成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将口香糖塞进了自己嘴里,赞一声:“好甜。”
丹殷将脑袋凑上前去,嗓音喑哑:“靠边停。”
刹车踩下,丹殷跨坐到池玉成大腿上,将他按倒在座位上,亲吻他。
那块口香糖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丹殷的嘴里。
丹殷仰起头,微微喘气。他放开池玉成,翻身坐回座位上,点评道:“确实不错。”
池玉成侧过头看丹殷,见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微微翘起几撮,他俯身,轻轻地将那几缕头发顺了下来。
丹殷带着墨镜,池玉成看不清那双灰蓝色的有着奇异魔力的眼瞳,只见着他红润的唇瓣,随着口腔的咬合轻轻颤动。
池玉成回过头,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奔驰在无人的旷野,晕红的黄昏向他们四合而来。
到了中转的旅店,丹殷侧躺在床上,看池玉成忙前忙后。他将两个杯子整整齐齐地摆好,牙刷一致朝左边,香皂摆在最右边。帕子挂在栏杆上,左右留出一样的距离,不多不少,不偏移一分。
丹殷起身坐起来,趿着拖鞋走过去,抱住池玉成:“阿池,你喜欢这样摆弄物件儿吗?”
池玉成回握住丹殷柔嫩的手,浅笑:“监狱里有些无聊,就这样打发下时间。”
“是不是不对称,不规矩就特别不舒服?”
“会有一点。”
丹殷松开手,坏笑着凑到池玉成身前,微微仰起脸庞,道:“你看我眼尾的痣,右边有,左边没有,这可怎么办呀?”
池玉成默默抚上丹殷右眼尾的小痣,轻声说:“很好看,很完美。”
池玉成一把抱起丹殷,轻放在洗漱台上,丹殷惊讶地把住他的肩膀,只看见他专注、仔细地凝视着自己,目光从眉骨流连到下颔。每一寸肌肤,每一笔线条都在他的目光里渐渐地柔和、沸腾起来。
丹殷有些羞怯地偏过头,小声嘟囔:“你不要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