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定定地看着心理咨询师,他明白他话是什么意思,可他十分意外,他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

    自己是做过心理治疗的,但治疗期间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对方也从来没有一定要知道些什么。

    不过是含蓄地表达了自己日渐压抑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喘息?而对方给的治疗建议是: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自己,那就去排解其他人,调换一下注意力。或许你不该承受这些,那别人呢,他该承受些什么?

    理发师突地生起个念头,就是想杀掉那个害自己妻子得不到肾&源的人。为此他有些惊愕地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心理咨询师,但很快他自我化解了内心的狐疑,因为对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心理咨询师觉得这人有点木讷,就又推动着说:“如果你被抓了,你必死无疑,可是你的女人呢?你为她操劳的年纪轻轻就有了白发,一直不离不弃,可见你舍不得丢下她,哪怕一分钟你比她先合眼。”

    他转过身去,眼神里装的像是冬日里的井水。他又说:“所以,你该知道你怎么做了。”他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多了。”

    ……

    Zeoy从律所离开,直接走了两层楼梯来到6楼把西边的心理咨询室。

    按照远达大厦的规格,但凡把边的都是规格相对来说大的,可是这家心理咨询室占的地方不小,却没有接待的地方,只有一个双开的棕色实木门。

    她敲了敲门,却无人应声,虽然有些失礼,可她还是推开了门。

    当门一打开,映入她眼睛里的是一个可以转动的圆形沙发,颜色是暗黄色的,材质是棉麻的。

    Zeoy觉得这好像是按照公园里小朋友玩的转椅购置的,不过心理咨询室为什么会装这个?难道要将人转晕么?

    她又将门打开的大些,头探进去见红木桌椅那里并没有人,隔着几百米的对面,那一大扇书柜也没有人,便索性将门大打开,有些空唠唠地站在门口,诧异着为何一个人都没有,还竟然不锁门?

    是去洗手间了么?那就站在这里等等吧。

    “你是来找我的么?”

    Zeoy正想着,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手直接捂在了胸口。她猛地转过身,见就是刚刚的那个男人,渐渐的歉意大过惊吓。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里面有人。不过我没有进去,我就只是站在了门口,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言宪洲温和一笑,毫无怪罪之意,说:“那么你是来找我的么?”

    Zeoy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是看看,但是这里好像就你一个人。”

    “是,就我一个人。”他的口气像是理所当然。

    Zeoy却仍觉得有些奇怪。

    “进来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好像很希望Zeoy能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