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梅婧笑了笑,低头望向了身侧空落落的露天体育场,一时没再说话。
吃完饭他们便拉着手往回走去。毕竟工作了一整夜,连带着消耗体力的晨间运动,夜生此刻已经有些困了起来,走在路上也忍不住揉起了眼睛。
“小狗狗,”梅婧笑着挽上了他的臂弯,“以后累了就不要逞强,男人也不是非得要天天证明自己才算能干。”
夜生拧着眉头,车轻熟路地装得好一手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可不是逞强,你再这么恶言恶语攻击我,我就只能回去再证明一次给你看看了!”
“不行,没机会了,你的小红星用完了。”
“我不信。”
“不信也没用,”梅婧嗤笑,“你再这样耍赖,一会儿我把画星星的水彩笔都扔了。”
“也行,”夜生松开了她的手,随即一把揽紧了她的腰,将她的大半重量托在了自己身上,“反正本来就是形同虚设的旧社会吸血条例,摒弃了最好,摒弃了才是向文明前进的一大步!”
“去你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笑闹地走回了重云巷。
只是没想到,在路过巷口那间敞着门的杂货铺时,正在听着早间新闻的老吴忽然抬起脸来叫住了梅婧。
“小姑娘,你老家那边来了个电话,说你大姑姑正在重医附二院的血液科住院,让你有空去看一看。”
“吴伯,电话是我爸打来的吗?”
老吴的一只手背过身去,绕着后背的痒痒,另一只则指向了身侧玻璃柜台上的红褐色电话机,“是啊,昨天下午打的,你要不拨回去一个?”
梅婧心头一紧。
大姑姑的女儿艳艳姐姐是医院里急诊科的护士长,她的新婚丈夫更是单位里得脸的放射科医生。去年过年时,大姑姑还因为家里得了这桩姻缘在亲戚朋友面前很是骄傲。所以梅婧想不明白,眼下她的身体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竟要远道而来到重庆看病……
而此刻没有拨通的电话,更令她心内的不安感愈加放大。
随即,在谢过老吴后,走出杂货铺的梅婧心事重重地望向夜生,“情况可能不太好,我要去一趟医院看看。”
夜生登时便收住了玩闹的神色,轻抚住她的肩道,“我陪你去吧?”
“暂时不用,”梅婧垂眸摇了摇头,“何况你晚上还要上班,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