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丁姐扫地出门这件事,令梅婧很是伤心。
那一日后,丁姐的铺面连连歇业了两日,可等到了第三天开了门,她却也没了勇气走过去企盼丁姐的原谅。
李文金的那件事他们的确瞒得太久,因为茫然,也因为中途和夜生的磕磕绊绊,令她始终没拿定主意与丁姐倾诉。
所以丁姐就算生气,她也能理解,甚至觉得是应该的。
窗外正在落雨刮风,这几日的天气愈加冷了,又潮又冷,梅婧其实很喜欢重庆,却对冬日里总瞧不见太阳这件事儿颇有抱怨。毕竟衣服都靠阴干着,穿在身上怎么也不舒服,就算用身子捂着一整日,也没法热起来。
而她本又怕冷。
今日是晚班,所以梅婧整整一个白天都是空的。
午饭后畏寒的她充了个热水袋便又跳回了床上,从床头柜最下层的小抽屉中取出惠惠先前给她买的羊绒毛线,一点点小心地铺开,继而用长竹针织了起来。
惠惠没骗人,织围巾这件事果然不难,很好学,也很好上手。只是织着织着,她便不免想起了这条围巾即将要送给的人。
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后,她好像认识一个全新的夜生。
一个对自己充沛着无限依赖与眷恋的夜生。
他很喜欢抱着她入睡,或是面对面搂着,或是从背后圈着,令自己的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梅婧其实一开始并不太习惯这么亲昵的姿势,可夜生身上很暖和,真的太暖和了,和个小火炉一样,每次贴着他睡一夜,第二天起来她的身上都是暖洋洋的,她的关节再也不用从夜晚寒到早上了。
当然,夜生也要向她索取暖床费。
毕竟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的每一次都变得顺理成章。孜孜不知疲倦的他总是爱将她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折腾成各式花样,令她彻底软下骨头没了脾气,身子柔得化成水,去接纳他一轮轮的汹涌澎湃。
想到昨夜睡前在卫生间镜前胡闹的场景,梅婧的脸顿时红了,就连手里正织着的围巾溜了一针也没有发觉。
正在这时,大门笃笃地响了起来。
梅婧连忙将织了一半的围巾包好又藏回了抽屉里,汲上毛茸茸的兔子拖鞋便跑过去开门。
是夜生回来了,还从挂着雨珠的大衣里掏出了一个暖乎乎的油纸包向她递来。
“是你喜欢的糖炒栗子,快趁热吃。”
“真的是热的……”梅婧帮他挂好大衣后接过包裹,粲然直笑,“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你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