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山城里,空气中仿佛散播着湿润的种子。
拂面而来的空气是湿润的,土壤也是如此。行走在融融的夜色里,街边各类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穿过一路光影脉脉的人潮,还有三两只缩着尾巴惬意睡在路边的小花狗。梅婧无意识地柔下眼神,刹那间竟有了此刻会是万物播种最好季节的错觉。
就比如说——
万一他们突然有了个孩子,会不会改善掉眼下的无解局面?
但在与笑声清脆的惠惠分别后,梅婧的思绪又很快地回归到了现实里。她重重地捏了捏太阳穴,只觉得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冒出来的想法真是病得不轻。
两个人相互折磨还不够,还想要拖上个孩子,可真是不道德极了。
随即,在他们目送完惠惠回家后,走到路口的明峰十分自然地为她打开了面包车的副驾门。
“上来,婧婧,我送你回家。”
“谢谢。”
梅婧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没有拒绝。
明峰跳上驾驶座,先给她递了瓶水,继而发动起了汽车,“婧婧,最近好像看你很少来游泳了?”
“是,”梅婧说,“我最近有些累,所以来得少了。”
明峰来回换挡,前后移位,总算是成功地将车子从斜坡上狭小的车位中挪了出来。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体育馆那个检票的大辫子,吴悦悦?”
“记得,”梅婧稍稍回忆了一下,配合道,“就是鼻子上有颗痣,面孔生得很喜气的那一个姑娘吧?”
“对,就是她。”明峰笑意灿然道,“她啊,昨天刚生了一对龙凤胎,不得了吧?可真是个有大福气的!”
“嗯,那真是挺好的。”
梅婧微扬着唇角附和着。
只不过她的笑意太虚浮,根本经不住有心目光的细细度量。
明峰是个直性子,既然心存犹疑,便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于是便对着她快言快语道,“婧婧,能方便问问,你和夜生最近到底怎么了吗?”
梅婧不紧不慢地系好安全带,倒也不意外他的坦率。
“没什么,大概是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都会对彼此冷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