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查漏私的案子,最好的线索就该在这些灶户间,谢源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才会孤身一人来浯州盐场。
而另一方面,场署衙门就在同安,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谢源必然会藏匿自己的行踪。
走了一段时间,李娥看到有几个人正在运送荡草。
李娥便走过去问:“请问大叔,有没有见着一个有这么高,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可能这几日才来盐场干活。”
想起第一次见谢源时,他脸上抹了泥灰,也就这么形容了一番。
“你是什么人?”那位大叔一听,有了几分警惕。
李娥忽然红了眼睛,声音也哽咽起来,“我是他的妹妹,家中老母病重,还等着他回去……”
闻言,大叔少了些戒备,仔细想了想,说:“这些天来这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个,好像没你说的这个人。”
李娥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多谢大叔。”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走过来,对那大叔说:“二叔,要不要我帮忙。”
这声音听着低沉,带着几分沙哑,李娥看过去,那男人也正巧看向她。
四目相对,李娥却觉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识,可这个人她的确不认识。
男人的脸上有一道刀疤,蜿蜒到眼角,下颚有些许胡渣,咋眼一看,还有些吓人。
“季柏,你来的正好,这小姑娘问你打听一个人。”季仁对那男人道。
李娥也就比划了一下,季柏摇头,“这里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赵叔走过来,说:“那边也去问了,没有。”
眼看已经午时了,李娥的肚子也咕咕叫个不停,季仁就说:“要不去我那儿吃个饭,看你们两人也不容易,粗茶淡饭就将就一下。”
李娥没有拒绝,跟着这位大叔回了他的住处。
家中妻子已经做好饭,热情地招呼他们。
“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季仁问。
李娥道:“福州。”
“原来是福州人士,恕我直言,来这里干活的几乎都是泉州这边的小伙,要是有外地人,我肯定晓得,你们怕是白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