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医务室内那场毫无征兆的平地摔。
那时他被李江福摁在桌上,挣扎时视线是看向许南希的,他亲眼看见南希手撑着病床边缘,膝盖故意向下猛地一砸!
女孩子发出尖锐惊叫。
就和父母意外离世时一样。
车辆冲破护栏坠入深海的瞬间,母亲惊叫着抱住了他,冰冷海水灌入,堵住他的口鼻,令他窒息。
可在此刻,耳边依然是女人的惊叫,却为他引走了危险。
他平躺在桌上,大口喘息,久违的空气涌入肺中。
那个罪孽深重的女孩子越过李江福的肩膀,冲他勾起唇角。
笑容浅淡,转瞬即逝,女孩子又开始跟李江福说起话来。
徐文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柔弱得像是菟丝子一样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心机?
他不信。
——“我平地摔是为了谁?有点良心吧,徐文祖。”
当女孩挑着眉说出这句话时,徐文祖才知道,自己又错了。
柔弱得像是菟丝子一样的女孩子……心机深得很。
这样聪明的人,就算罪孽深重,也能很快减刑,甚至无罪释放。
想起曾经某件不愉快的遭遇,徐文祖视线中的热切冷却下来。
他垂下眼眸,重新封印起自己的心。
不让任何情绪展露出来,任由南希轻柔地为他擦拭伤口。
社会捐赠给福利学校的大多数钱款都进了李氏兄弟的口袋,医务室内仅有的几件医疗物品磕碜的可怜。
南希捻起一条创可贴,在徐文祖唇边比划一番,皱起眉头:“剪刀给我。”
她冷眼看着徐文祖返回桌边,装模作样地寻找片刻,又垂着头沮丧地走回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