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只赌气了的小狗狗，不管南希在它身后怎么戳它都抽着鼻子，不肯吭声。
“行吧。”南希妥协，毕竟系统是自家的崽儿，早点让它从这种蠢笨的天真中清醒过来也是好事。
她点点头：“那就试试。”
原本打算挂断电话的手变成敲亮屏幕：“光日啊……”
回答她的是一声抽气。
背景音变得吵杂繁复，似乎是金模数在命令保镖做些什么，而金光日与他发生了争执。
南希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约摸过了一分钟，随着房门开阖声音响起，背景音重新归于平静。
金光日嗓音微哑，像是刚狩猎完的野兽，野性，带着威胁气势，却又隐隐透着疲惫：“说吧，南希。怎样才肯见我？”
系统依然缩在脑海一隅没动，一根有小耳朵功能的天线竖了起来，紧张地关注着一切。
南希终于放下毛笔，停止画乌龟大业。
她拿起手机，语气无比郑重严肃：“你我都很清楚我附身裴南希的原因——裴南希在被你推下楼的瞬间就死去了，是你杀的。只要你愿意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可以见你。”
金光日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不怒反笑，声音轻得听不出情绪：“你想让我去坐牢？南希，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一直伪装潜伏在我身边的最终目的——你的‘任务’？”
“不然呢？”南希反问，“不错。我与你一切爱恋都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帮裴南希讨回公道。也为了让你不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总不会以为，你对裴家造成的伤害，只是用几盒补品，几个护理师就能弥补吧？”
这一次，电话那头沉默更久。
金光日的呼吸从急促转为平缓，最后，他轻笑出声：“……原来，都是假的。”
“我以为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游戏进入第二周目，我可以拥有我所爱的人……我尝试了，付出了，我压抑着暴虐情绪，想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你，可到头来，都是假的。”
他没有被欺骗后的愤怒和撕心裂肺，只是平静地诉说，带着点点嘲弄。
“我想和你玩恋爱游戏，你却把我当傻子愚弄……很得意吧？”
金光日的轻声细语就像是恶魔的耳语，在南希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