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皆是低厚灰黄的浊云。

    周奶奶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然后端着热腾腾的汤去周衍房间。

    “阿衍,喝点汤。”

    周衍坐在窗前,整个人沉寂得像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塑。

    周奶奶叹息。因为受伤,这几天阿衍在家里休息,没去工作。

    虽然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沉静寡言,但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沉。

    她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说没事。

    她很是担忧,“阿衍——”

    周衍忽然站起身,他说:“我出去一趟。”

    周奶奶在后面喊他,可是他仿若没听见,步履如飞地消失在院子门口。

    周奶奶唉了声。他身上那件衣服皱皱巴巴的,他就这么穿出去了。平时他最注重仪表整洁,今天居然就这么出去了。

    好像有人在暗地里盯着自己。

    许盈四处环顾。什么也没发现。她怀疑是自己太敏感。

    提着包,许盈继续前行。

    周衍远望着灰暗的天色下却依然色彩斑斓绚丽的许盈。

    捏着方向盘的大掌鼓起青筋,他陷入极端的挣扎之中。

    极端的挣扎让他眼尾泛红,像是血液将从皮肤里冲破出来。

    那绚丽的颜色即将要消失在面前,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抓那抹颜色。

    这时候,一双杏眼出现在眼前,杏眼里的质问和愤怒仿若锋利的匕首斩断了他伸出去的手指。

    急剧的疼痛从手指蔓延到心脏,他按住心口。

    似乎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他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整个人平静下来。

    他做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