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怎么卖,多少钱一个?”
姜碧山闻声抬头,碰上周时随即低下的眸子。
两相对视,俱是一愣。
姜碧山站起来应声:“三块钱一个,买两个五块。你要几个?”
周时略微低头看着她,眼睛眨了一下说:“那给我十个。”
刚他只顾看这清明吊子,晃眼一瞟竟没认出她来。主要也是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她。
姜碧山看他一眼,本着商家的良心提醒道:“吊子一个坟头用一个就行了。”
周时看她乌浓浓的睫毛,神情不变淡道:“那就六个吧。”
姜碧山没有再多说,麻利的取下吊子给他打包问:
“要纸钱吗?插吊子的小竹子呢要不要?”
周时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打量她的摊子,看那一撂摆放整齐的黄色火纸,和同样摆放有序修得光滑的小竹子问:
“怎么卖?”
“纸钱两块钱一刀,小竹子五毛钱一根。”
“那一样给我拿六份。”
“好的。”
姜碧山将纸钱和小竹子,添进塑料袋给他装好,听他问:
“香呢?怎么卖?”
“这个不收钱给你送一把。”姜碧山说着抓一把香加进去。
这是他不问,她也要送他的。她做买卖秉持公道,在她这但凡一笔生意,满上二三十块钱她都给人搭把香。
周时看看她没作声。两年不见,她明显又长高了一点。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瞅着和以前有些不同。
他的视线又落在她的睫毛上。不是他刻意要看,是她的睫毛太打眼。就象人们看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很容易就会注意到娃娃的睫毛。
她一双睫毛黑鸦鸦特别长,是会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长度。长长的睫毛黑黑的,密密的,瞅着象新疆人或是西方人的睫毛。正是这双睫毛叫她这张脸变化很大,比她发型上的改变还要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