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闭了下眼睛,听着房间里的季如风,抱着听雨的尸体哭的稀里哗啦的声音,突然就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祁白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妹十分的任性,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许的迟疑,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师妹会做出杀人灭口这样的事情。
毕竟从小到大,无论季如风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不曾伤害过任何一条性命,无论是自己还是假借别人之手。
祁白稍微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在安顿好了听雨的后事之后,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了听雨之前落脚的客栈。
客栈之中的其他师兄弟们,显然还不知道听雨已经死了的消息,祁白轻轻的推开了听雨之前所住的房间的门,整个房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桌子的正中间,还摆着叠的工工整整的书信。
祁白心中一沉,将桌子上的书信拿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果不其然……
听雨早早的就安排好了,自己如果回不来了,请师兄弟们帮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祁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都是为情所困的傻子,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得到自己的好结果,只是因为爱错了人罢了。
死了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但是活着的人不能永远都生活在这件事情的阴影之中。王爷本来就已经对小师妹的种种做法有所不满,如果再加上这一条的话,他们师兄妹两个人,怕是要就此结下梁子了。
祁白没有过多的犹豫,拿着桌子上的书信,就回到了九王府。
沈千山自己其实也非常的难过,没有想到当年的同门师兄弟,今天竟然真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上,虽然是误杀,但是终究是自己动的手,自己的匕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弟,无论换了谁来说,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祁白急匆匆的进了王府,敲了敲沈千山的房门,“王爷,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属下还有些话要说。”
祁白和沈千山本来也是同门的师兄弟,但是祁白从下就是孤儿,所以在沈仲白学成,离开山庄,回到京都之后,无处可去的祁白,也就跟着他走到了京都,做了他九王府里的侍卫,这么多年来,他明里暗里,不知道为沈千山做了多少事情,他的话,难道沈千山还不信吗?
沈千山本来心里就乱,现在正好祁白过来了,他也正想找人聊聊,便让祁白进来了,祁白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把自己在客栈里啊,发现的那一封书信,交给了沈千山。
沈千山不明白面前的人究竟要做什么,稍作犹豫之后,还是接过了祁白递过来的信封,上面是听雨的字迹,并不难认,因为听雨一向喜欢研究书法和水墨画,所以他的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清新娟秀的,看起来反倒像是个女孩子的字迹。
沈千山一点一点的朝下看,眉头却锁的越来越紧了,确实,自己最近手边忙着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很多的事情根本来不及想得太多,一想起顾嫱差一点点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他哪里还能想那么多?
再加上动手的人是听雨,他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这件事情是如风指使听雨去做的,可是从这封书信上来看……
听雨喜欢如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沈千山跟着祁白一起去了那家客栈,自然也就会注意到那些,听雨以前从来都不让他们触碰的东西那些书画,听雨视若珍宝,就连作为大师兄的沈千山,也从不曾见过这画上的内容。
祁白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好奇,将其中的一幅展了开来,这画中的人,俨然就是——季如风!
沈千山知道听雨喜欢季如风很多年了,不然的话,听雨也不会赌上自己藏剑山庄弟子的身份,想要帮如风除掉嫱儿,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听雨对季如风的爱恋,竟然如此的病态。
听雨会把季如风的一颦一笑都画下来,却不曾对着季如风说出一句喜欢,他不说,季如风又要怎么知道呢?若是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这些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