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几乎能感觉到,一道格外严肃雪亮的目光,从她身体里投过去,把她薄薄的镜片都照得发烫。
原来陆洵动起真格来,是这个样子。
而身边的人已经在安慰女孩,“怎么样,有没有被打伤哪里?”
女孩哭着伸手比划,“他打我头,还扭我手腕,这里,还有这里。”
江桃的确看见,她的脸颊边红红的一片,微微有些肿。
“今天是怎么回事?”
“还是老样子嘛,我刚刚在车上,瞄见他又在和女人聊天,就说了他几句,他不耐烦,我想走,他就追上来打我了。”
女孩哭得抽抽噎噎,“警官,家暴是不是能报警的啊?你把他抓走吧。他老打我,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她声泪俱下,江桃也难免不忍心。
“好惨。”她悄悄地对陆洵说。
陆洵想了想,“你确定要报警?”
“我要。”
“好,那等我打个电话。”
他是刑警,并不能管辖这一类事件。他打了个电话到110总台,说明了情况,等待总台调度接警。
江桃不免格外新奇。
“原来警察找警察,也得打110。”
“这是程序。”这人哭笑不得地和她解释。
陆洵出门不穿警服,带着吵吵嚷嚷的两个人站在站台边,又要调停问话,过路的人难免多看几眼,目光中写满狐疑。
江桃觉得,他大约也不太自在。
好在,派出所的巡警来得很快。
“是哪位报的警?”车上下来的年轻警察问。
陆洵走上前去,三句两句说明情况,对面就笑起来,“是听总台说,有个刑警队的已经在现场了,赶巧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