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以为清静子作为出家的道士,心中大约没有男女之分,所以泰然自若,直到这家的大儿媳带他们进了客房,留下两人独处时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两人的反应彻底掉了个儿。
清静子眼睑微垂,站在一米之外,说:“刚才失礼了,没有经过居士的同意就答应他们安排的客房。”
关照很开明,也看得出来这位清静子道长堪称正人君子,她先前惊讶只是因为老汉一家似乎误会他们二人的关系,此时,她颇有几分玩味,打量着眼前没有半分道士模样的英俊男人。
“既然知道失礼,道长为什么同意?”
“一是本来就麻烦了别人,不好多提要求;二是这个村子不对劲,贫道离近些比较放心。”
关照走近他,好奇的问:“清静子道长还有个名字叫百里素心?”席间曾听到他向老汉这样介绍自己。
“那是贫道的俗家名讳。”清静子顺着关照的步伐后退两步,“时间不早,关居士可以早点休息,贫道在椅子上打坐即可。”
关照笑了一下,转身坐到床上,看见清静子果然在墙角的椅子上落座,他侧身闭目打坐,对这边目不斜视,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
关照从包里拿出舒适的衣服,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我先去洗漱,道长过会儿再去吧。”
清静子闭目“嗯”了一声。
关照心中暗笑,这个道士分明很无措,忘记洗漱这回事了。
等清静子也洗漱完毕,他回到房中发现关照还没睡,正踌躇着摆弄针线。
清静子没有多问,径自在墙角的椅子上打坐。
过了一会儿,听到关照“啊”了一声,清静子不得不睁眼询问:“关居士怎么了?”
关照舔舔被戳到的手指,似有点懊恼,“我借来针线,想把割破的背包缝上,谁知道竟然这样难缝。”
清静子看看窗外的夜色,暗自叹一口气,走向关照,“给我吧。”
关照讶异的看他接过针线,坐回椅子,先拆掉被自己缝得七歪八扭的针脚,然后三下两下飞针走线,熟练得不得了。
“道长做惯了针线活?”
“是。”清静子突然变得惜字如金。
关照想起他席间所说,“村子被恶诅缠绕是怎么回事?”
清静子一边缝针线一边说:“这些村民身上都有恶诅的气息,具体情况有待查明。所以,贫道打算明天去邻村查探。”顿了一下,补充道:“这里情况不明,关居士不如先出村,在外面找地方歇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