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动静,廊下值夜的春云惊醒了来,谢廷安也匆忙起身往外。
“夫人如何?!”
“没事……嘶……”
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若笙吸着凉气从地上爬起来,跳着脚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谢廷安俯身仔细去看:“摔到哪里了?”
沈若笙苦着脸:“脚绊到椅子了。”
谢廷安一眼就看见她脚腕上青了一块,扬声道:“春云,去请李大夫来。”
春云应是,正迈步欲走,又被叫住。
“不用不用,春云你继续睡你的。”沈若笙摆摆手,“这个哪用着劳驾李大夫,过两天就下去了。”
春云闻言也不再坚持,睡也是睡不着了,就站在门口等吩咐,里面的声音就这样有意无传地入耳朵。
“当真无碍么?”
“真没事,我才没那么娇气。”
“以后倒水这事还是叫旁人来吧,省得你半夜迷糊的再摔跤。”
“这不是觉得为了喝个水把人从美梦里叫起来不太地道么,早知如此,我肯定不自己起来。”
“呵……好了,你别动,我自己来。”
谢廷安从温篮里取出热水罐子倒了水,先倒了给她,复又自己斟了来饮。被温水滋润过,干哑的嗓子得到缓解,悬着的心也彻底平静下来。
“还早,再睡会儿吧。”谢廷安问,“能走么,可要相公抱你?”
“别了,我又不是那种纤纤女子,要是给你压坏了,那可就太罪过了。”沈若笙道,“其实脚腕只是看着青,疼过那一阵子就没事了,真正疼的地方,还没缓过来呢……”
谢廷安蹙眉:“哪里疼?怎的早些不说?”
沈若笙哼哼唧唧,半晌幽幽说:“屁股疼……”
谢廷安眨了眨眼睛,眼中已带了笑意,沈若笙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尾骨,嘀咕道:“都快摔成八瓣儿了……”
谢廷安掩唇大笑起来,春云也绷不住在外面吃吃笑出了声。沈若笙大糗,哼了一声站起身,扶着腰迈着小碎步往里走,一屁股坐在床上,又疼得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