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笙何止想翻白眼,她简直快听吐了。这时候装父女情深,不觉得太假了么?
陈氏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将家中剩下的几个庶子庶女一语带过,继而问道:“大娘子入府以来可还尽心吗?若有不妥之处,大公子尽管指摘。”
谢廷安摇头一笑:“岳母言重了……她很好。”
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有着一目了然的赞许和些许亲昵。
沈应秾和陈氏皆是连连点头称好,沈如玥被他的笑容吸引地无法转移目光,暗自想着以后也要找这样的夫婿,当然,得是要没病的才行。
沈若笙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毕竟她似乎也没做什么好事。她站在他身后,微微垂眸看着他白净的脸,这时候才发觉他鼻尖上有一颗粟米大小的褐色平痣,给冷白肌肤添了几分生气儿。
她一时看入了迷,完全没在听其他人都在说什么,直到谢廷安起身告辞。
依礼,新妇归宁需在日落前回到夫家,沈应秾有心多和他拉近关系,可也无法再留,只好说让他无事多来走动。
陈氏则交待沈若笙遵守妇道、夫为妻纲、孝敬公婆之类的话,一直到送了他们到马车外,才堪堪停住。
谢廷安先行登车,沈若笙随其后,不想却被沈元溪扯住了袖子:“我想吃鱼丸子,明日你给我做了送过来。”
沈若笙当然不可能再给他做:“我已将食方教给了厨房管事,你想吃的话叫他照着做便是。”
沈元溪拽着她不肯撒手:“不行,他们做的味道不对,你给我做!”
沈若笙斜觑着他,笑问:“你果真想吃?”
沈元溪忙不迭点头,以表达自己的急切之心。
“那你好生求我呀。”沈若笙仍是笑,声调软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像是姐姐捉弄弟弟。
可沈府众人却是听出其中挑衅的意味。沈元溪瞬间甩开了她的袖子,改为两手叉腰,神情气愤。陈氏也拧起了眉,正欲婉转地提点她两句不要忘本,下一刻却被沈元溪的话惊地色变,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才不求你,你敢不给我做,信不信我还让父亲母亲把你捆在柱子上,饿你个……唔唔唔!”
马车周围国公府的仆从皆是神情异样,车内阖眸休憩的谢廷安也睁开眼,思索着这话其中意味,剑眉微蹙。
顾忌着谢家人在,沈应秾顾不上说沈若笙,肃然道:“元溪不可胡言!”
陈氏一面捂紧了儿子的嘴,一面柔声哄着:“你长姐归家不易,是娇客,不能这样没大没小。”
“呜呜!”沈元溪还想再多威胁两句,奈何嘴巴被捂得紧紧,只能瞪大了眼睛,用眼神朝沈若笙表达强烈不满。
沈若笙嗤了一声,才懒得理会他,躬身入了马车,于靠门的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