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萱涨红着脸呆立在原地,但这次高佳璇没有帮着她说话,默默地走回了座位。

    徐璟和的突然到来,让她明白了,许多恶小旁人其实都看在眼,只是顾念着亲情或别的一直隐忍而已,这何尝不是一种善意?

    她以前短视眼皮子浅,但自从芸娘与她和徐雨萱疏远后,她不断地反思自己曾经的行为,终于在良心的驱使下找到了芸娘,不想自己小小的转变,竟有今天的回报。

    最终高佳璇没有随众人前往徐家的山庄,因为她清醒了,觉得徐璟和邀请她,也许只是为了借机敲打徐雨萱。

    原来看似混账纨绔的三表哥,什么都知道。

    现在芸娘、秦添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方向,愈发像个大人了,她也该挥别过往的任性,成长起来了。

    徐家山庄的佃户们,多住在地势较缓的南峰,这次主家一行时隔近两年再次举家来避暑,庄户们都很高兴,得了村长的信,早早在庄子外迎接,见到徐璟和时,比见到宽仁的徐夫人和甄老爷更激动。

    村长往衣摆上蹭蹭粗糙的双手,大步上前拉住徐璟和,一脸的荣幸:“这便是咱们的秀才少爷啦,哎呦喂,出落得真是一表子的人才啊!”

    徐璟和:……

    “一表人才”为什么加个“子”?

    他媳妇跟上,笑眯着双眼夸奖:“可不是,俺刚一打眼都没认出来,以为是京里头的皇子皇孙呢,这个头这样貌,哪儿还有当年光腚挂在树上哭鼻子的影儿?”

    “哎少爷可还记得俺?那时候您光腚挂在树上,是俺砍了架梯|子的木材来。”樵夫挤出人群。

    木匠一听,也赶紧排众而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还有俺,您光腚挂树上时,梯|子是俺造的。”

    “遮屁股的布单是俺家的,那单子如今还在,时不时拿出来给俺儿子盖盖,沾沾少爷的才气儿。”

    黑压压一群村民,三句话不离少爷的大白屁股,徐璟和臊得俊脸通红,他身后的郭锥和徐璟宜他们已然笑得扶着车框抽筋。

    敢情两年前徐三还现过这么大的眼,怪不得返学后好一阵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我记得那年你避暑回到族学后,好几天气不顺,因为我踩了你的脚,就当众骂我不长眼,我以为你仗着族学你家出钱最多牛哄哄,原来你那会儿是丢了人朝我撒气啊?”大伙儿进了主家院落里坐定,徐璟仲还涎着笑地跟徐璟和翻旧账。

    “老三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早跟我们说,咱们的梁子就结不下了。”秦添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继续揶揄。

    郭锥从石桌上直起身:“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十六岁的徐三大-白-天里晒屁股,也就没有我后来入族学了,好事好事,徐三啊,我一茶代酒敬你了。“

    徐璟和被他们挖苦得七窍生烟,还气不得恼不得,在桌下抓着田宓的手吭叽:“都怪你。”

    田宓也是服气,怀疑男生的脑子构造和女生不同,竟然因为一次小摩擦就形成纨绔阵营对峙好几年,真是憨批找憨批,憨一起去了,但又都难得的憨得可爱,尤其是眼前这只。

    回握了下他的手,田宓给他顺毛:“好好,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