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侧目看向陆斯回,他冷静得可怕,若不是他抓着手机的手已绷紧到难以复原,把他内心的痛切出卖,否则如此“麻木”的面目,怕是会让人误以为他冷血。
“我昏了过去...醒来就在医院了。”白橙的冷汗浸Sh了她整个背部,她紧搂起自己的双臂。
“你为什么不如实向警方阐述事实呢?”林漫音调急促,“真凶逍遥法外,万一,我说万一,假如你和阿莱遭遇的事,不是个例呢?”
这个渗人的念头浮现在林漫心里,悚意便无限攀爬扩大着。
“因为...在警察找来之前,盛世尧已经找到了我妈妈...”白橙啜泣着,声音越来越小,“我醒来以后,真的太害怕了...我真的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不敢——”
“你母亲现在在哪里?”陆斯回中断了她的话语,冰冷且快速地问道。
“今年五月她跟我回到了南城...我们租了一间房。”
“必须马上找到你母亲!”
见陆斯回已经动了起来,要朝山下跑去,林漫也“噌”地从各种情绪中脱离而出,赶忙拉起白橙跟上,“快,如果这次盛世尧也先一步找到你妈妈,恐怕生命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一路狂奔,上车按照白橙的指路,疾驰到廉租房的地址,陆斯回速解开安全带后,对白橙严肃地道,“你就在车上等我们,绝对不能离开。”
由于追债的电话整日打来,白母就将手机停机了,白橙无法及时联系到母亲。她怕真如林漫所言,妈妈的生命安全出什么意外,自然一路魂不守舍,惊惶发抖。
在听到下车的陆斯回,对自己说“我一定把你母亲带到你面前”后,这句带有安定感的话才让她用力点了点头。
最次的廉租房是八家一院,每家只有一间房,厕所共用,紧窄的院子里搭着做饭的灶子,还不到中午饭点,大部分人家上工还没回来。
当斯回他们寻到院子时,白母正在院里拧衣服,一看见来的人,手中成GU的衣服摔入水盆,泡沫水溅至脚上拖鞋,拖鞋本能地想要逃离。
而一念之间,起身向家里躲的白母却又停顿了下来,她滴着水的手无措地抹向身上破旧的围裙,一瞬百感交集,眼眸噙泪,悔痛地望向陆斯回。
“要怪,就怪我,要惩罚就惩罚我。”未等陆斯回开口,白母就垂着泪,焦灼地道,“不要责怨白橙好吗?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当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是我对不起你,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去b她好吗?”白母急步向陆斯回走来,拖鞋与地面发出吧唧的踩水声,她紧抓住陆斯回下垂着的手,喉咙痛哭哀求着,“小橙她这三年无数次对我说‘妈妈,该Si的人是我,该被推下楼的人是我’...我的nV儿求我让她去Si...求我让她去Si...”
“求我让她去Si...我是她的妈妈啊,她的母亲啊!”白母剧烈晃动着陆斯回的手,仰视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不Si、求Si。”陆斯回将凛冽的目光慢慢落向白母的满脸泪水,他用着近乎刻薄的口吻对她道,“三年对于你来说很煎熬吧?”
“可你的nV儿至少能做选择!”陆斯回挣开了她的手,“阿莱呢?”
“你告诉我,我母亲的nV儿,我的妹妹陆光莱呢?”陆斯回的怒声快要断在了嗓子里,“不是三年,阿莱就躺在医院里,无意识地躺了四年!”
“还有数不清的四年!”陆斯回b视着白母只能看到自己nV儿的眼睛,“她连Si的决定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