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领导带着一群中层从里面匆匆迎出来,却被负责警戒的武警挡在了十米外不让靠近,只把机械厂的厂长、党委书记还有总工程师放了过来,三位主要领导快步走到先下车的老头面前,连声打招呼。
“首长,您老人家又来看高老了?”
“高老刚才还在,这会不知道哪去了。”
“首长,要不先去我办公室里坐一坐?”
显然,这三位厂领导跟这老头已经很熟了。
那老头跟三个厂领导一一握过手,又回过头来跟后面下车的老头说道:“子涵,老高不在,我看他多半是等不及,先去老徐那儿了。”
白西装老头摘下金丝眼镜,又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说:“阿文,那咱们也快点去吧,别让老高,还有大队长给等急了。”
“行,咱们这就走。”说完,俩老头便相继坐回了轿车。
不片刻,车队便又离开厂区,向着龙口县城东门外的烈士公墓去了。
直到车队走得远了,名叫晓迪的小青年对他的同学说道:“卫东,这两个老头是谁啊?前面那个老头好像……是个将军?”
名叫卫东的小青年点了点头,说道:“前面那个老头我认得,来找过高爷爷好几次,我听高爷爷说起过他,好像是南京军区司令员,姓舒,不过十多年前就已退下来了。”
“我的乖乖,南京军区司令员?他跟那个高爷爷认识?”
“岂止认识?抗日战争时期他们还是战友呢,那时候,高爷爷的军职比舒爷爷还高出一级,不过后来不知道为啥,舒爷爷的官越当越大,高爷爷的官却越当越小,在朝鲜战争中受伤后,高爷爷就复员回家了。”
“卫东,那另外一个穿白西装的老头又是谁?看他那样子,好像是刚从海外归来的,该不会是从台湾回来的国民党吧?”这几年大陆和台湾的关系逐渐变得缓和,回大陆探亲的台湾人也越来越多,所以名叫晓迪的小青年才有些一说。
“我也说不好,不过有可能。”名叫卫东的小青年想了想,忽然说道,“他们好像要去烈士公墓,要不我们跟去看看?”
“他们有警卫的,我们不会被抓起来吧?”
“嘁,我跟高爷爷认识,才不会抓我们。”
“走,那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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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蹲下身来,将徐十九墓地上长出的杂草一棵棵拔去。
直到拔完了所有的杂草,高慎行才走回到墓碑前,坐下来,然后从带过来的锦包袋里拿出了一瓶白酒,还有两只小盏。
高慎行一边摆酒,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