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连下了三天,稀里哗啦的,如同天缺了一个口子。绵绵的大雨让荒野成了一片大泽,别说人行走,连野兽都不出没,景少陵无奈下只好在火鸠家里住了三天。
这三天火鸠父子极为殷勤,每天好酒好肉款待,景少陵禁不住这般热情,只好在不时的指点一下火隼,这小子掌握了吴牛喘月,又有景少陵的亲自指点进步极快,欢喜的火鸠合不拢嘴,恨不得这大雨永远不停,将景少陵留在这里才好。
终于,这日午后大雨终于停了,这天气如同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一片阴霾的天气,倾刻间大雨收歇后便是大日悬空,万里晴空,碧澄澄的,非常干净。
那些憋了几天的孩童们,纷纷跑出家门在大槐树下开始玩起泥巴来,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忽然孩童们纷纷起哄来,口中纷纷嚷着:“傻子来了,傻子来了……”
稚嫩的童音中带着嬉笑和恶意,不时的辱骂着。
景少陵听见声音,好奇的走出院落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穿破烂兽皮,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蓬头垢脸,一头长发凌乱不堪,如同鸡窝,胡子纠结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乞丐。
此人面容忧愁,眉心郁结,似乎有着重重的心事。
面对那些孩童的嬉笑和指点,似乎丝毫不在意,眼神呆滞,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傻子,这次去哪里看野兽的脚印啊?”
“听说你上次在山中看着一头狮子的足印有三天三夜,这是为什么,能和我们说说吗?”
“他是傻子,我阿爹说他脑子有问题,你还问他,莫非你也是傻子不成!”
“…………”
孩童们哈哈大笑的涌过去围住了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男子似乎并不生气,仿若不闻,依然趋步朝前走着,顿时有些大胆孩童用手中的泥巴搓成泥丸扔了过去,啪的打在男子的脸上,似乎思路被打断,男子顿时显得极为生气,眼眸一瞥,露出双瞳,眼睛里面仿佛有两粒瞳孔,一股煞气散发,似乎要吃人一般。
顿时吓唬的孩童们惊慌的四散而逃,边逃边喊:“傻子要打人了,傻子要打人了……”
男子并没有追赶,继续朝前走着,眼眸一转似乎看到什么东西,脸色一喜的朝那大槐树走了过去,蹲下来津津有味的看着地下,如醉如痴。
景少陵不由摇摇头,这人一定是个精神失常的人。
火鸠走了出来,厌恶的看了一眼那男子,而后对景少陵说道:“他叫颉,以前据说是人族大部少昊部落的族人,之前听说在有巢氏做官,负责管理仓廪。后来听说精神失常,被有巢氏赶了出来,后来流浪到我火鸟部,被我族一名死了男人的族姐给收留,二
年前我族姐死了,他一个人在村子里,整天不事生产,喜欢看一些野兽的足印,观看蚂蚁,躺在山顶看天空,如痴如醉,也不与人交流,就是个脑子坏了的家伙。若不是看在族姐的份上,我早就将他赶出村庄了!”
景少陵闻言不由有些好奇,问道:“他看那些野兽的足印干什么?”
“谁知道,脑子有病呗!”
火鸠不屑的说道,眼眸中带着鄙夷之色。
景少陵开启星神眸看了过去,发现此人果然蹲在槐树下看蚂蚁,嘴里不时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这个可以成为一个“兵”字,又可以为“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