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谁?
“姑娘,旭阳府请了郎中,来给你瞧病了。快把门开开。”
旭阳府?昭焱旭,他居然派了郎中来教坊。
如此看来,昭焱旭定是谋了一场大计,不然怎会为了一普通舞女,花如此大的心思。
凤洛灵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桌面,迅速在身上点了两处穴位,不一会儿,她的周身就像是着了火般滚烫。
做足准备,凤洛灵才缓步上前,打开房门,将人请了进来。
却见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女子跟在梁妈妈身后跨门而入。
她视线在房内扫动,忽抬起手掩住鼻口,宽大的袖口将大半张脸掩去,不小心泄露了几分轻蔑。
凤灵洛看着她将药箱放在桌上,随后用衣袖扫了扫凳面坐下,慢条斯理地把方巾在桌上铺开后,才从箱中取出问诊工具摆到方巾上。
道姑朝凤灵洛扬扬下颌,高傲的下颌扬上去便不再落下。
凤灵洛本就一肚子的苦涩无处发泄,如今昭焱旭送个了冤大头上门,倒是可以让她解解闷,快活快活。
她伸出手去,低眉顺耳道:“有劳仙姑。”
说话间,她背过身子轻咳几声,垂在身侧的手里已经夹上几根淬毒的银针。
道姑盯着她放在脉枕上的那只手,却迟迟不号脉。慢腾腾地从怀里取出一张锦帕垫于凤灵洛的手腕上,方才搭上手诊脉。
凤灵洛的视线落到帕子上,四四方方的锦帕素净得没有绣花,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思汝之苦,习之为甘。】
简单的八个字,在凤灵洛的心尖烙烫下烙印。
想不到道姑也有情人,不过绣锦帕赠礼的应该不是男子所为,倒像是女子。
她下意识收起指尖的银针,嘴角泛起难以察觉的笑意。
等道姑看完诊,她又将那张锦帕收入怀里。提笔飞书,把纸条交于梁妈妈后便出了门。
郎中瞧病,望、闻、问、切自然一样都不能少,这道姑倒好,只不过简简单单的切了脉象,就一言不发开了药方。
要么是个庸医,要么是个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