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朗能将“损失”最小化的唯一一种做法。
他不是圣人。
七年来,他有多想亲蔚然,就有多不想在这一刻亲蔚然。这不是所谓的“一吻定情”,更不是天时地利。在没有“人和”的前提下,一切的天时地利都是空谈。
若不是他手脚都被牢牢地固定着,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手术床在倾斜了三十度角后,刹住。
蔚然的双唇贴在白朗的耳根处,人是石化的。
但她找到了灵魂三连问的答案。我是谁?蔚然。我比你大五岁,从七年前就是你的长辈和死对头,我……我神圣不可侵犯!我在哪?密室逃脱。连余安诚的手掌心都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密室逃脱。我要干什么?我要有仇必报。
就这样,蔚然咬了白朗的耳朵。
飞快的一口。
然后,她飞快地站直身。
也谢天谢地她躲得快,不然白朗就扭回脸来,让她知道不识好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蔚然你属狗?”白朗窝火,手脚处的枷锁被他较劲了一下,哗哗直响。
蔚然理直气壮:“谁让你占我便宜?”
“你有没有搞错?我被五花大绑着,你能跑能跳,是你不躲开。”
“我……我的大脑支配身体是要时间的。”
“你可以直接说你脑子慢。”
“白朗,我连你也镇不住了是不是?”
蔚然此言一出,便知道自己火冒三丈的根源所在了。
一直以来,白朗是处处和她作对的臭小子,却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欺负的人。在他消失的那五年里,她是余安诚从来不会惹是生非的妻子,是在宋依人和远树中间和稀泥的角色,谁提到她蔚然,不夸一句好脾气?白朗消失了五年,她便五年没有欺负过人……
直到刚刚那一“吻”,她觉得她对他作威作福的地位不保了。
她觉得岂有此理连他都能欺负她了?
而白朗看穿了蔚然是一只纸老虎,便好商好量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