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吻的认真,像是在亲吻三年多的梦想,又像是在做放弃前的最后诀别。
顾清翊冷厉惯了的丹凤眼逐渐染上一点点欲色,就在他控制不住,翻身上床,将女子压住,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女子衣领,咽着口水抱住她时,女子哈着冷气,嗓音似冬夜寒雨,温柔又残忍:
“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圆房吗?并不是我熬不住。而是我怕熬过后会不孕,我以后可还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呢,怎么能不孕呢?”
顿时。
顾清翊眼中的欲色消散,脸色急剧阴沉,咬紧后槽牙,埋进她墨发中的头抬起来,直视身下妩媚生姿的女子,气的胸口疼,他虽然冷心冷情,却鲜少动怒,可此时,他真的动怒了,情绪被身下女人彻底打乱。
“是吗?”
顾清翊啧了声,付诸冷笑,发狠地亲吻她锁骨,嘴角讽刺上扬,“你要替别人生孩子,所以必须要行房解毒。你现在还是我永安侯的妻子,就想着替别人生孩子。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呵。和你成婚四年,虽是协议夫妻,可我从没想过让别的女人替我生孩子。沈雪柠,你好得很呐。”
他毫不留情地抱住她,像是真的被激怒了,左手勒紧她腰肢,右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真的很生气。
沈雪柠眼角无声滑下一行泪,落在顾清翊的手心里,凉凉的。。
他盛怒的眸子恢复些理智,鬼使神差地俯身亲吻她眼畔的泪珠,冷笑:“哭什么?我弄疼你了?你既然为了给别人生孩子,才与我同房,那是得忍着点疼。我没睡过女人,没有经验,弄疼你了,见谅。”
“我…不需要你帮我了。”沈雪柠泪汹涌地落下。
她死死咬着唇,忽而泣不成声,她何其用心地给眼前这个男人煲了三年汤,何其用心地写了三年家信,何其用心地付出了三年,可是,骆驼被压死了,释然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推开顾清翊,蜷缩着身子,躲在床角浑身发抖,压抑数日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崩塌,哭的泣不成声,绝望又难过。
“顾清翊,提前和离吧。”沈雪柠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心疼的如刀割,再也忍受不住低声道。
顾清翊起身,衣衫凌乱,忽然屏气凝神,沉默了很久,黑曜石般布满乌云的寒眸,沉沉地望着她,他发现,他居然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怎么看她…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还有三个月才到期。三个月,少半天都不行。”
沈雪柠望着他的眼睛,突然闭上,无声无息落泪,不再看他。
她也看不懂顾清翊,看不穿看不透,她从来没看清过顾清翊。
“好。三个月后和离,多一天和离都不行。”
沈雪柠点头,下床,一步步路过顾清翊,跨入寒冷如冰的水桶,任凭周身冷水侵袭身体,却也消减不了心里半分疼痛,她很是理智又很是冷静:“侯爷,我身体不适,就不送您出门了。”
这是在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