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府衙,居然养出了个凶案杀手。这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要摘掉乌纱帽的过错,但李荣并不显的过分慌张,而是拱手道:“温相,办事办案都讲究一个证据确凿。温相是从何指认,凶手就是秦师爷的?”
温如故淡淡地瞥了李荣一眼,随即转身便走。
李荣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要开口询问,姜语岑却按住他的胳膊,道:“大人,此案牵涉甚广,在外议论恐怕不合规矩,温相的意思,怕是要先回府衙再说。”
李荣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温相的意思?”
姜语岑挠挠头:“额,猜的。”
李荣一哽:“你......”
李荣话还没说完,许府门口已经响起了马匹嘶鸣声,一个小厮的声音传来:“起行,去荆州府衙!”
李荣脸皮一僵,掩饰性的咳嗽几声,便匆匆往许府外赶去。
姜语岑离得近,还能听见李荣嘀嘀咕咕道:“去府衙就府衙嘛,直接说不行啊,打什么哑谜呀。”
姜语岑忍不住憋笑。
许府离府衙不算太远,等几人进了衙门,姜语岑便指挥着几个衙役将刘翠儿先押进大牢里。
等姜语岑赶到公堂后院的时候,温如故正在品茶,李荣垂头站在一边,青石地板上,一躺一跪着两个人。
躺着的那个,睡在担架上,浑身蒙着白布。跪着的那个,姜语岑遥遥一看,便知道,那就是秦师爷了。
秦师爷狼狈极了,发丝凌乱,裤腿上沾了点泥污。两只胳膊尽数被麻绳捆在背后,正用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身边的一名黑衣人。
姜语岑顺着秦师爷的目光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就是那天夜里,为温如故赶车的马车夫。
“放肆!丞相就能随意抓人吗?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秦师爷大叫:“大人,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小人今早刚去城北药铺里抓药,结果还没提药出门呢,就被这人给捆了。大人,小人实在是冤枉啊!”
“哼,你说谎。”
“谎话连篇。”
姜语岑与温如故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话音一落,姜语岑就不由抬眸望了一眼温如故,却一眼撞入对方眼眸。随后温如故收回眼神,轻轻呷了一口茶盏里的茶水。
温如故不开口,李荣倒是没忍住:“小姜仵作,你是怎么看出秦师爷在撒谎的?”
姜语岑指指秦师爷:“秦师爷说他去城北买药,需知城北药铺颇少,药材远没有城南丰富,而府衙又靠近城南,秦师爷何必舍近求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