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刚好救了我?”
“我只是被困在这里了。”
“啊!为什么?”
他静默片刻,“这几年来,总是会做奇怪的梦,梦见另一个不一样的我,在一个稀奇古怪的环境中生活,而前阵子连续两天都梦见了,他似乎在指引我去某个地方,还跟我说了奇怪的话。”
“什么话?”
“久违了,保重。”
“确实很奇怪。那后来呢?”
“直到五天前我终于找到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地方。”
“该不会是这里吧?”
“不是,我找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石碑,可能是我无意中触动了阵法机关,忽然山石震动,我落入了山涧涧底,但四周都是千丈的峭壁,我根本无法出去,又不甘心被困在原地,只好到处找出路,结果发现了你。”
“原来是这样。你是说我至少已经昏迷了五天?”
“恩。你刚醒来,不宜再多说话,暂时闭目养神为好。你的右腿腿骨我帮你接上了,愈合期疼痛在所难免,虽然婆罗花的再生修复会慢慢起作用,但你这阵子最好不要妄自走动。”
她本打算继续问他是什么人,却有种难言的疲惫席卷而来,她想起他刚才说过不可以多说话,她只好闭上眼睛休息,没想到恍惚中,就兴起了浓浓睡意,一下子就又睡着了。
沈柔再次从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她发现身边的火堆不知何时熄了,怪不得感觉遍体生寒。
在这种深山里,早晚的气温比在城市低得多,她来的时候穿的一身浅灰色的夏日运动装,是纯棉的薄布料,现在已是泥衣,不仅难抵山中的寒气,而且干了之后硬邦邦的硌人。
她冷得打了个哆嗦,试图慢慢翻身坐起,她感觉右腿很疼,要不是昨晚那个男子说她只是这阵子不要妄自走动,她可能会以为自己要变成残废了。
想起那个救她的男人,奇怪的是,他居然不在,“他该不会自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吧!”
她四处张望,却看不真切,因为周围的一切都被雾气笼罩,群山都变得朦胧起来。
“喂,你在哪里?”她不能行走,可人有三急怎么办啊!
喊了一句没有人应答,涧谷却响起了回声。
过了一会,突然风起,吹散了周围的晨雾,化作袅袅白丝,随风散去,她听见一阵啪啪乱拍翅声,转目望去,原来是那名白衣男子从雾中走来,惊扰了在地上闲庭信步的禽鸟,它们拨开了云雾,争相飞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