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进房的江燃，看着唐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透明小收纳盒，一股脑倒出零散的积木，开始自顾自搭起来。
她手上动作很快，是肌肉的记忆，已经熟练到不需要脑子去想，手就已经放上去了。只是她几分钟搭好的积木下一秒就被她推倒。接着又重新搭起来，而后又推倒。
江燃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啊..”唐舫手上动作不停，平淡回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这样，推倒了就当发泄过了。”
江燃如鲠在喉，可没几秒她忽然抬头，有些兴奋地说：“正好你来了，我们玩咬手指鳄鱼吧。”
唐舫也不管江燃愿不愿意，起身从书柜下面的拿出一个蓝色的鳄鱼头，两人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按鳄鱼的牙齿。
“我之前都一个人玩，都已经知道是那颗牙齿会咬下来了。”
“不过你第一次玩，我让一下你吧。”
“你按这个，按这个，这个保准不会被咬。”
“啊...被咬了。”
......
江燃沉默听着唐舫的絮叨声，看她被鳄鱼玩具咬了一次又一次，在又一次被她按中机关，鳄鱼嘴合上的那刹，他的手迅速覆上她故意不往回撤的手指上，轻微的痛感自手背传来，他把她的手拿开，说：“别玩了。”
唐舫的眼泪在这句话之后流了下来，她难过的不止是唐从梦不信任自己，她还难过江燃因为自己承受了唐从梦的恶意。
“我先出去吧。”江燃起身要出去，被唐舫拉住。
“不要走。”唐舫仰头看他，眼泪从眼角溢出。
江燃听到心里一瞬间的投降和叹息，他坐下的那瞬，唐舫像只受惊归巢的鸟扑进了他的怀里。
“哭吧。”他的手轻轻落在她头顶。
屋子里暖气充足，唐舫的房间朝南，午后的光束里漂浮着晃动的尘埃，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对不起。”哭完了的唐舫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抱着江燃不撒手。
“你没有错，不要道歉。”江燃见她平静下来，伸手要推，没想到唐舫抱得更紧，
“我还没哭完，你不能推开我。你看我还有眼泪。”唐舫从他怀里抬头，眼睫一片湿润。
“唐舫..”江燃没见过这么磨人的耍赖，无奈别过了头。她的手还环在他的脖颈，他无法忽视相贴的那块皮肤传来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