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才肃起的脸又忍不住松动。
“定不会怪你。不过,若学不好,我便拿出十分的精力,像军营里操练将士们一般来教你,你可别怪我严苛。”
丽质眼神一转,委委屈屈地睨他一眼,随即将已开始犯困的儿子交给乳母带去另一辆车上哄睡。
待车中只剩下他二人时,她便立刻靠近他怀里,软声道:“三郎,你当真忍心那样对我吗?”
裴济被她这一靠,心神便已有些乱了,面上却还保持冷静,尽力不去看她,只淡声道:“到时别对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真的?”
丽质满眼不相信。
裴济冷着脸没动静,仿佛果真不为所动。
丽质看他半晌,慢慢转过身,一人靠在车厢的另一侧,幽幽道:“好吧,那我便自求多福了。”
车厢里一时有些安静。
裴济仍挺直后背端坐在一旁,默默闭上眼不出声。片刻后,起身挪向一旁。
“我自然有分寸,不会真对你那样严苛。”
丽质抿唇不语,侧过身去避开他的视线。
裴济无法,只得认命地将双手搭在她肩上,主动凑过去,低声道:“我是怕你真的对我撒娇,你知道,我最受不住你这样了。”
丽质这才转过脸对上他的视线。
“我这样不好吗?竟然教你受不住。”
“好,自然好。”他漆黑的眼里有些无可奈何,“是我把持不住自己罢了,我心里巴不得你日日那样对我。”
“这才是实话。”丽质终于露出笑容,转身圈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一下,“既然如此,往后我便日日对三郎撒娇好了。”
“好。”裴济摸摸脸上被亲过的地方,只觉心口热热的,轻轻收紧双手,将她完完全全抱在怀中。
……
第十日,队伍便到了太原。
二人仍住在裴氏祖宅中。几位留守太原的将领和从前线赶回送战报的使者早已等候在府中,一入大门,裴济便领着他们往正厅去,听他们汇报军情和部署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