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漱口,还是先擦脸?”问蝉稳当的把铜盆放在矮凳上,扯下肩上的毛巾,弓身侧脸问他。
元卜伸手按了按自己犯痛的脑门,没第一时间要洗漱,反而问道:“你昨夜一直守在外面?”
“是。”
“那你可曾听见什么声音?或者是什么别的动静?”
因为那场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现在他还有些心肝颤动的感觉,故由此一问。
听到声音或什么动静……
问蝉回忆了一下,还确实有:“您昨晚上好像做噩梦了,喊过几句别过来,不要之类的。”
元卜苍白的脸倏忽就红了个通透,他又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还做过昨天那个梦,对两个词格外的敏.感。
等待伺候他洗漱的问蝉还不知道是咋回事,赶忙关切地凑上前来:“大祭司您这是怎么了?脸红的不行,莫不是染了风寒吧?”
他家大祭司一向与脸红绝缘,像现在这个红透透的样子,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一定是昨天喝酒喝的严重了!
偏生元卜没答话,甚至都没说要洗漱,而且脸还有愈来愈红的架势,问蝉这下子彻底慌了。
“我这就去找太医过来!大祭司您先坐这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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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元卜赶紧扯住他的袖子,叫他不要慌张,把人安抚下来帮他洗漱。
这种事怎么能叫太医,叫过来看不出什么倒是好的,若是那常年伺候宫中贵君的太医,看出他的异常,那脸可不就丢大发了。
“真的没事,就是那酒后劲大,所以脸就红一会儿,你看现在是不是不红了?”
只要他一平复情绪,不去想之前在梦里等那些画面,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问蝉一看果然是这样,便信了他的话,边念叨着今日上午要入宫的事,边帮他洗漱,言语间总是不经意提起醉酒的事,暗示他以后不要这么喝酒。
元卜长舒一口气,望着问蝉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他自幼在战争中失去母亲和爹爹,老祭司元祟是他的人生导师,是他的救命恩人,是改变他此生命运的人。
而问蝉则像他亲哥哥一般,给他陪伴和照顾,还有无尽的关怀。
他的人生开端是不幸的,但后续一直都很幸运,遇到这些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