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但丁神父问道。
米契叹了口气，带他们来到村庄的田地上，就见两座小山包上，十几头奶牛僵直着躯体，已经死去多时了。
“加林村庄的牛，一夕之间莫名就死了，身上没有任何痕迹，”米契道：“除了牛，还有其他牲畜和家禽，都遭到了这样的厄运，遭到厄运最多的是羊群。”
“羊群？”但丁道。
“对，羊群，”米契深吸一口气：“山羊，是魔鬼的象征，不是吗？更何况，它们背后出现了数字。”
一只灰色的山羊的屁股上，清清楚楚出现了烙印一般的数字666，在基督教义中，这确确实实是魔鬼的象征。
“带我们去看理查德。”但丁并没有在这些痕迹上纠结多少时间，他直截了当地命令道。
他们走近了理查德的家里，远远看去，一团黑色的、聚集在一起的苍蝇像旋风一样飞起，却一直盘旋在理查德的房子上空，被人驱赶也没有散去。
理查德的父母惶恐地接待了他们：“神父，救救我们吧！”
“别担心，”但丁神父安抚他们道：“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理查德的父母就是大字不识的普通农户，面对这种超乎寻常的事情，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理查德被魔鬼附身了，他、他总是大喊大叫，发出毫无意识的呐喊，他说魔鬼来临了，就在他身上，要给所有人带来灾难……”
“他是否表现出奇特的行为，”但丁问道：“比如漂浮在半空、比如能让物体移动，比如知道一些秘密，或者会一门或者多门语言？”
“没有……”理查德的父母愣了一下：“没有。”
但丁神父神色不变，“那么他是哪一天变得不对的？”
“就是两个月前，我们让他去放羊，一直到天黑他还没有回来，”理查德父母道：“全村的人都去找他，第二天在谷仓里把他给找到了，但回来之后他就有些古怪，冲着我们发脾气，还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甚至拒绝祷告……”
“好的，”但丁神父道：“带我们去看看小理查德吧。”
理查德的父亲领着他们往阁楼走去，在台阶上，沈之言转过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那天晚上你们丢了几只羊？”
“哪天？”理查德父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五只吧好像，我们总共十二只羊。”
阁楼的门被打开，狭小的空间里，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本来躺在床上四脚朝天，见到人进来忽然跳了起来，看起来非常愤怒：“又来了吗，你们？！”
“我来看望你，”但丁神父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轻松随意地打量着整个小阁楼：“理查德，今天中午你吃的什么？”
“燕麦糊糊还有……”理查德愣了一下，随即恼怒地叫喊起来：“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这个令人厌恶的神父！一定是教会派你来的，我告诉你，我就是恶魔，我会撕碎你的身体，给你带来灾难！”
但丁神父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