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在十月的就那几种花,开得最好的莫过于那一小排木芙蓉,粉白堆了满枝头,雨水打上去一颤一颤的。

    庄承然看着它们蓦地又想起了江轶蹲下拉着他的袖子让他不要出声时的神情,也是这般可怜又带着倔强。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拿出了烟和打火机,等回过神来时第一根烟已快燃到尽头,烟灰都抖落在木芙蓉的一片宽叶上。

    他取出买烟时老板送的一包纸巾,拆出一张将烟灰擦拭干净,翻了个面垫在两片叶子上,将燃烧殆尽的烟头在宽叶盛的雨水里浸熄,丢到纸巾上。

    “懒地去找垃圾桶,先委屈你们一阵。”他对植株道歉。

    庄承然觉得自己脑子挺乱的,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想,直到车门关闭的声音才将他拉回神。

    江轶刚睡醒时很软,耳边有一小撮被压翘起的发,像只纯洁干净的兔子。

    庄承然一直觉得江轶在那样的原生家庭中长成这般很神奇。生活将他的世界全部变成苦涩,但他却努力成为一颗糖。

    他想,至少他要护住这颗糖。

    ***

    庄承然从昨天上午十点就没合过眼了,这会开着车,只能抽着烟提神。

    路过一个红灯,他又去取了支烟,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他已经抽了半包了。

    将烟点燃,他将烟盒随意地扔向副驾驶位,“这玩意儿果然不能沾,容易上.瘾。”

    到郊外别墅的时候将近十二点,临近饭点,霍老太太正在餐厅吃午饭。

    见到他来了,霍老太太掀了下眼皮,淡然地说:“来啦?坐下吃饭。”

    庄承然:“等我两分钟。”

    他转身出了餐厅,站在一棵富贵竹旁边拿出手机点开外卖APP给江轶定外卖。

    再回到餐厅的时候霍老太太左手边已经多了一双碗筷,他自觉地坐过去。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也很压抑。

    霍老太太饭后有午睡的习惯,吃完留下句“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就走了。

    庄承然虽心里急但不敢违抗她,点头应过。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烦闷地摸出那半包烟刚想取出一支,手机响了,是微信消息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