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形气质与师父那么相像,可是为什么,面上会戴着这副属于那个狗贼的面具?

    虽然殷无咎与温崇洲已经五年未曾见过了,但是仇人的每一分模样,他都不会忘记。

    谢凌霜察觉到他的视线,略一思索,陡然笑起来:“小子,这可不是你师父,这是我们的大将军。”

    “大将军?”殷无咎讷讷的重复了一遍温诀的话。

    谢凌霜自以为理解的拍了拍殷无咎的肩膀:“也不怪你会认错,你那师父与温将军身形相似,先前我还认错了呢。”

    殷无咎闻言,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温诀看似默然的站在那里,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殷无咎,见那孩子看他的眼神从茫然变得清晰,又从清晰变得复杂,他的心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温决心中沉闷,只是却也无权去抱怨什么,当初接受了系统的任务,就注定他得接受这个少年的仇视与恨意。

    “走吧。”一直沉默的温诀,开口如是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迈步离开了。

    他不打算再继续转下去了,一来被自己的徒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温诀心里有些不舒服;二来,谢凌霜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殷无咎攀谈,对于他一个新入伍的小兵而言,很可能招来妒恨。

    然而这沙哑的嗓音,冷漠的态度,却在一瞬间驱散了盘踞在殷无咎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

    殷无咎摇了摇头,心想:这个男人,不是他的师父,也不可能与他的师父有什么关系。

    ……

    翌日,温诀带着手下十数武将在玄武门外与皇帝辞行。

    殷弘玉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他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催动追风马转身离去,突然有种想要下去送他一程的冲动,但是视线接触到站在自己前面的殷弘厉,他又将那种想法给压了下去。

    温诀与候在城外的由京军铁骑营五万将士与五万新兵组成的队伍汇合,然后往南行去。

    如今天气渐凉,但也没到那么冷的时候,赶起路来正好不冷不热,行军速度还算较快。

    这些新兵里,有不少是学过武功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普通人,而那些有些身手的,大多也是像殷无咎他们这样没有作战经验的战场小白,故而温决让人将新兵与老兵进行了配对,一对一教学。

    前线战事吃紧,没时间给他们训练的机会,但能让他们攒一点经验也是好的,如此到了战场上,也不至于只有挨宰的份儿。

    入夜,大部队寻了山间空地安营扎寨,温决简单用过晚膳,四下转转的同时,私心里也想去看看俩徒弟对于军队生活适应的怎么样。

    十万人的队伍很大,不过温决手里有花名册,里面详细记载了新兵们被编排在哪一队里,如此缩小范围找,也就简单多了。

    他看似是随意的散步,实则有目的的往殷无咎与贺毅阳所在的小队方向而去,士兵们正在吃饭,看着是饿的不行了,一个个埋头大快朵颐啃着馒头,倒是没几个人注意到温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