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老婆子,还有几十家当时献地契时也玩小心眼,只交了一部分,没有全部献出。
在此之前,这些人一直嘲笑像刘虎子一样的人,现在不但笑不出来,都在后悔的哭。
一个生着一字眉的少年,独自站在人群当中显得有些孤零零,当看到年龄比他小的少年都去询问管事,壮着胆子走过去,问道:“管事,我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我没有地契,我怎么做才能住新房子?”
他刚才跟着众人看过新房子。
房子的外面有井。一排房子有五口井,平均六家共用一口井。
房子的里面配有崭新的简单的家具木床、桌子、凳子,还有铁锅、案板、菜刀什么的,搬进去就能开伙做饭。
比他梦里住的房子还要好。
“你叫什么名字?”
“五斤。”
“嗯。怎么叫这个名字?”
“村里的老人说我生下来五斤,就跟我起名五斤。”
“哪里人?”
“河山县野子村。”
“五斤。哦。找到了你的名字了。你是孤儿,签了十年的长工合同。”
五斤满脸的期望,“对。是我。我没有地契,也没有钱,能住新房子吗?”
“作坊明日就开工。你被分到酱菜作坊,学徒工一个月能拿一百八十个铜钱。”
“真的?”五斤眼睛一下子精亮,激动的心扑通跳。
他曾在河山县打过杂工,给人掏粪池,夏天臭气熏天,冬天冻死人,这是最脏最累的活,不包吃,掏一个粪池需要大半天的时间,累得两条胳膊抬不起来,两条腿打哆嗦,才挣四个铜钱。
一个孤儿,哪怕是户籍在当地村子里,县城的人仍是不敢雇他,他能找到的活就是掏粪池,并且掏粪池的活也不是天天能有的。
这个世道挣钱太难。
没想到,周莫玄的作坊每个月给他开这么高的工钱。
至于酱菜是什么,他不知道,酱菜作坊的活,再累再脏,总比掏粪池强吧。